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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一个大男人回到五月的房间,发现他正直挺挺地睁着眼,根本没有休息,伸手解开他的麻穴,他便一个蹦地跳了起来,焦急地看向雪镜风,发现她毫发无伤,这才放下心来,正想怒声质问时又看到了晕迷的清雅如歌一愣,指着他问道:“他是谁啊,难道你没去蛊城,只是去逛逛捡回来个人?”
雪镜风放下清雅如歌,看着五月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眼下那抹青色,微叹了口气道:“你太不爱惜自己了,为何要强迫自己醒来,明明就累得睁不开眼了?”
五月闻言脸上划过窘色,他还不是心里放不下,一直在担忧着她,所以就算想要休息也不安稳,这种说打死他也说不出口。
见雪镜风不知道从哪里取出吃的,放在桌子上,而五月正巧饿了,避开她的眼一屁股坐下便吃起来。现在他已经没有一开始得知雪镜风是皇帝那般拘谨了,与她在一起这心脏必须得训练强健点,不然没准哪天给吓死了。
拿起一只鸡腿啃着,五月蹙眉看着清雅如歌再次问道:“他到底是谁?”
雪镜风手指微动,五月便感到手肘一阵酸麻,鸡腿应声而掉,这时五月脸色有点僵,那身雪镜风替他买的新衣衫由此沾了一点油污,她知道雪镜风对这种小事从来来不在意,但这让他心痛得不得了。这才想起雪镜风一直教导他吃要吃像,坐要坐像,他这一时又给忘了。
当初他跟雪镜风前往蛊城时路经一个小镇,寻思再换两匹好马,雪镜风一听要价,便没有异议地给价,这马贩为人精明,见雪镜风一脸贵气必然不在意这些小钱,这里五月人小小,却一步跨前开始讲价,他字字行家,将马贩吹捧的马数了个遍,最后在马贩支支唔唔间,欲拉雪镜风离开,马贩一见立马一脸颓败地让了价,明白自己遇着了讲价行家。
拉着两匹少有低价买来的马,雪镜风凤眸微亮,笑着看着五月开口道:“五月,原来你这么会讲价,不像我认识的那些个人简直将钱当粪土一般挥霍。”
五月睨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一国皇帝的,对少那么点钱怎么跟老百姓一样,欢喜不已的模样。
“哦,你是皇帝当然认识的都是些皇孙贵族,当然不在意?”随意回了句。
雪镜风笑了笑,没有否认,她看着路上不少人不住朝他们两人张望,特别是看向五月眼中带有一丝鄙夷。
这才发现五月衣服撕破了几个口,粗衣更是黑一块白一块,乍看之下就像街边的乞丐。
上前拉起五月,雪镜风笑着看向他道:“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再出城吧。”
五月想了想,也觉得是要储备些吃喝在路上,便颔首。
便是他没想到雪镜风竟将他拉进一间成衣店,不由蹙眉问道:“来这里做什么,你缺衣服?”
雪镜风没有回答,在样版衣上大略浏览一眼,指着其中几件道:“老板将那几件取下来,让我弟弟试试。”
老板一开始见他们便爱理不理,以为看了几眼自会离去,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钱买衣服,不由得惊道:“我这店可是高级衣服,你们两兄弟买得起吗?”
五月眼中闪过难堪,气愤地一把拉起雪镜风便要离开,却见雪镜风如松般无动摇,她望着老板淡淡一笑:“买不买得起,是由我俩兄弟决定,并非老板吧,将衣服拿下来。”
老板被这看似淡雅如月的少年看一眼,不知为何全身都机伶地打了个颤,没有任何情绪色彩的眼神,却让他感到似暴风雨来临便惊人。
他赶紧取下衣服,递给蓝衣少年,眼神不由得避开了她。
“五月,去试试。”雪镜风接过放进五月怀里,将他推进试衣间。
五月一惊,没想到竟然是买给他的,正想搁下,便见雪镜风已将钱算给老板。老板喜兹兹地收完钱便揣进怀中,雪镜风见他已愣住的样子,便道:“我已付好钱了,方才老板说货已既去,恕不退还,五月你就勉为其难穿着吧。”
五月嘴角一抽,望着她有些无辜的笑容,实在无法将狡诈与她连系在一起,可是五月就知道她就是拐个弯让自己无法拒绝。
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气,瞪了她一眼,便冲冲地进了试衣间。
雪镜风从他进去后,指尖便轻点桌面三下,然后望向衣铺老板,不经意问道:“听说,帝都越来越乱了,这附近的城镇好像也受到影响啊?”
老板闻言,立即放下算盘,这句话正说中他心理话,朝雪镜风抱怨道:“自从那些流民涌进咱帝都,可害苦咱了,前段时间的瘟疫,搞得人心惶惶,一般人家都不愿出门,凉月城更是严密地防范,家家闭户,唯恐那些难民将病传染,那些往年来往的商客,也开始绕道,不再经过这片,唉,最近生意真是一落千丈。”
雪镜风闻言,含笑劝道:“听说,难民已经隔绝开来,朝庭也亦采取了措施,很快一切都会过去了。”
老板点了点头,又想什么又道:“是啊,咱女皇真是仁心仁厚,因为担忧那些患病的难民,竟亲自前去探望他们,没想到那些难民终是捱不过,最终还是去了,最让人担心的是现在女皇竟然因此也身体不适,虽然太医们都在看守,但是朝中如今大多数事都由花皇夫与女帝刚封的御史的雅夫大人与水月大人与三元老负责,真希望女帝能尽快恢复健康。”
雪镜风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什么,当即隐了下去,又道:“看来城中的瘟疫已经很好地控制了……”
这时五月撩开帘子,走了出来,雪镜风与老板都移目看过去。
一袭绣锦的青衣衬得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尚余孤瘦雪霜姿,孤傲而微微上扬的眉角,棱角分明的冷俊,竟好看得了出奇。
“公子好相貌啊!”老板见清后,赞叹了句。
五月闻言,脸上闪过燥色,抿着唇看向雪镜风。
雪镜风亦是满意地点点头,见大体上整身合适,便拿起其余尺寸相当的衣服抱包起来。
朝老板点了下头,便拉起五月一同离去。
五月与雪镜风这一走出去,倒是引来不少人关注,于是五月这一路上都僵着脸,有些不习惯这种热情的目光。
因为时间紧迫,到了镇外,雪镜风便上马打算快马加鞭地赶到蛊城,但见五月似乎有些不措地没有动作,不由得问道:“五月,怎么了?”
五月快速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许久才吐了句:“我不会骑马。”
雪镜风这才想起,五月只是普通一名百姓,平时根本没机会接触这骑术,于是便伸手一只白皙的手,道:“上来吧,那就暂时与我共骑。”
五月犹豫片刻,有些自厌地道:“我跟着你去,也许只是个拖累。”
雪镜风一笑,倾身一把将他拉起,稳稳地放在身后,用力一拍马屁股。
虽然她没有回答,可是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并不抛下他的。
回忆转了回来,五月立即坐直身子,拿起筷子斯文得体地进食,余光看雪镜风,发现脸色缓和了,他才松了口气。知道她真的将自己当弟弟一样教导,不想别人任何人看不起他,而五月亦知道雪镜风身份不一般,如果自己不学着一点规矩,别人一点会说闲话,他不想给雪镜风丢脸。
可他哪知道,雪镜风这样教导他用膳,纯粹是因为当初教育淳于兮兮后遗留下的副作用,一看到身边的人有什么失礼不妥的错处就想纠正。
“我是他的债权人,现在只是请他回来还点利息而已。”雪镜风见他规矩地吃饭,扫了一眼昏迷的清雅如歌便答道。
可五月虽然听得一字半解,但是他思绪转动,很快便抓到一丝线索道:“他难道跟蛊城这次事件有关?”
雪镜风但笑不语,对五月道:“我跟他出去一下,你趁天末亮赶紧睡一下,明天还有事情需要你做。”
五月放下碗,犹豫片刻便道:“好,可是你答应我别再单独一个人去蛊城了。”
雪镜风再次提起清雅如歌道:“今晚我已经去过了,所以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至少在得到有效的情报之前不会再轻举妄动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人便已经离开房间了。
五月亦没有了胃口,他躺在床上,枕着脑袋望着床顶,眼中不由浮现雪镜风浅笑温语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便睡下了。
拎着清雅如歌跃至空中,她突然冷笑一声,蓦地撒手,清雅如歌身子便直直地从高处坠落至地面。
可就在离地面,一小段距离,他修长的身子一个翻身,略显狼狈地站在地面,望向空中的雪镜风眼中带有一丝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