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的心思(1 / 2)

<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也别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雪镜风淡淡撇开视线,便转身准备离去。

“为什么变了,在雪峰上的事情你真的忘了吗?”无埃雪衣幽幽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顿时止住了雪镜风的脚步。

但是她没有转头,两人之间此刻谁也没有开口,静止了一会儿,雪镜风凤翎锦袍一扬仍旧选择离开,这时漫天的清香素淡的梨花被一阵劲风拂过,繁花落锦,一片雪白,雪镜风从身后被一道温凉似莲非莲的怀抱紧紧抱住。

“不要走!”

雪镜风双瞳一怔,感觉似被他拥着的肌肤都有些灼热的温度,但是她的心依旧很平静,平静得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么做有用吗?”雪镜风长睫微挑,扬唇微笑温言问道。

无埃雪衣闻言手臂一僵,缓缓地松开了她,雪镜风这一次没有迟疑地走了,而他就这样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出他的视线,走出他的世界。

“没有用吗?”伸出那双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无埃雪衣怔怔地看着,喃喃地自问道。

漆黑无渊的双瞳突然一沉,他一掌挥身一座矗立的假山,顷刻间碎石走沙,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传来。

“呵呵,你这是在恼羞成怒吗?”大袍挥开弥漫的灰尘,一道殷红妖魅如蔷薇芬芳的男子漫步走了出来。

“御神狐?”无埃雪衣微眯双睫,一字一句道。

御神狐朱唇戏谑地扬起,像是在看一件稀奇的事情一样牢牢地盯着无埃雪衣,突然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能见到无埃公子呢!”

“你来这里做什么?”负手没有表情地睨了他一眼,现在的无埃雪衣收起所有的情绪,再次成为一令人仰望的高雅山巅雪峰,让人触不可及。

“只是想来给你一个忠告罢了,我说,无埃雪衣事到如今你难道真的还不懂,无论你再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让一个将你彻底忘了的人再记起来你们的感情,你难道还想继续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尘埃莫沾雪中衣,呵呵,高贵的你别最后将自己弄得太难看!”

无埃雪衣挺拔着身躯立在中庭之中,周身飘着淡淡的花瓣,浑身散发着迷离冷漠的气息,良久,他道:“只要存在过,便一定有无法磨灭的痕迹,我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做到了无一丝牵挂!如果她真的做到了,我又有何放不下!”

御神狐看着他,他知道这个男人很强大,可是再强大的人也逃不脱情伤带来的痛意,他的坚持最终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不知道雪镜风早在雪峰那一晚便已经失去了他们两人的爱情……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你明明有如此的大彻大悟,为什么仍旧执迷不悟呢?既然一开始选择不爱,便坚持下去就好了。”御神狐听到刚才他念给雪镜风听的话了。

“因为我不愿意看破了,爱了便是爱了,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是枉然,就如你,之前的一次一次挫折,你曾想过放弃吗?”无埃雪衣清澈如水的双眸似容纳了万物便沉不见底道。

“呵呵,第一次发现原来身为济怀天下的天下盟圣子竟然还是一个情痴,狐今日真是长见识了!”谈不上是赞扬还是嘲讽,御神狐媚长的丹凤眸轻挑,启音笑言道。

“我总在想,如果当初的三皇子便是如今的雪镜风,我们是否便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这次换我先开口,是否我们便能细水长流……”无埃雪衣望着纷纷似雪的梨花落,笑得多了几分落寂,洁袍一翻飞,便不带走一丝尘碍般转身走了。

望着他修长的背影,御神狐仅是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心微动,奈何情己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回到寝宫雪镜风躺地床上,眼睛怎么也闭不上。脑子里有些纷纷乱乱的东西涌挤上来,对于无埃雪衣她真的无可奈何了,爱不了,不忍伤,她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呢?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睡得迷迷糊糊间,有人轻柔地替她接手按摩着她的头部,随之一股淡淡的昙花香传来。

“大叔?”

“谢谢……风儿,你跟婧后说的话其实我都听见了,谢谢你为了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感动也很高兴……”

“我很困……”雪镜风嘟囔了一句。

“呵呵,那你就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你醒来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花景颜心满意足地躺在她身边,眼眸如春江秀水般荡漾起泛泛的涟漪。

近期几日雪镜风一直着手与兰均息处理瘟疫感染的后期医辽,最终配出了一种需要长期服用,慢慢祛除的药方。

立即下令让户部的人发派下去,让那些受感染的难民尽快服用,很快便得到一些有效的回馈,这对几乎忙坏了的雪镜风与兰昀息,都感到莫大的安慰。至少他们坚持下去的成果没有做了白工。

“兰,这次多亏了有你在,不然一切不会那么顺利的。”雪镜风看着兰昀息面色有些苍白,这次为了帮她处理事情,都顾不上休息,所以气色才这么差。

“我说过,风儿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不需要这么客气。”兰昀息长而微卷的睫毛下,玛瑙般的双瞳透着深意,说得很自然道。

斜睨了他一眼,雪镜风仅是笑笑,并没有给出什么回应。

“事情已经忙完了,你不去见见你的皇弟?”雪镜风指的是兰天峻的事情。

兰昀息一怔,扬手让两名药人退下,这才道:“你不会想看到我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雪镜风走到他身后,推着他的轮椅,一同出门,两人游走在湖光明媚的碧水连天,吹着徐徐清风,看着柳枝温柔地拂动。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蹲下身子,看向他迟疑地问道。

伸手抚过她被风吹乱的头丝,兰昀息望向湖面宛如一面在翡翠帷幕中的宝镜,亮亮的,蓝湛湛的,湖面上层层鳞浪随风而起,那般宁静。

“是一种慢性毒素,长年累月地侵蚀了腿部的神经,现在即使将毒素清除了,但是却再也走不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既然我们能研究出治瘟疫的药,就能研究出治好你腿的方法。”拍了拍他的肩,雪镜风正欲起身,却被兰昀息长臂一伸,将她抱进身体里了。

“我说过,拍肩是男人与男人间的友好方式,你如果想安慰我,像这样抱着我才行。”

雪镜风则无语了,伸手扯了扯他的头发:“放手。”

“不放,再这样待一会儿。”难得兰昀息也开始学会耍赖。

“哇,你看湖上有一个绝世美女没有穿衣服在跳舞。”雪镜风突然道。

“兰只想看风儿跳舞而已。”当然没有穿衣服跳就更好了,兰昀息没有理会她的话,心中默默想着念着。

“兰天峻已经上呈即使回家,难道你不打算与他一道回去吗?”无奈地叹息一声,雪镜风干脆转移话题算了。

“风儿,兰已经下定了决心了。”兰昀息突然答非所问道,同时亦松开了她。

“什么意思?”雪镜风不知道他到底下了什么决心。

“在马车之上,淳于兮兮问我们的话,我现在心中已有了答案。”兰昀息道。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雪镜风现在的确不想讨论这些事情。

拉住雪镜风起身的动作,兰昀息认真道:“风儿,我想你听我说。”

雪镜风淡淡看了他一眼,薄唇轻扬,终是颔首。

“我的父皇在尚末登基,还是一个皇子的时候曾经爱过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天籁国的璞玉,也就是如今的天籁国玉皇妃,当初父皇去天簌国出使时,便对身为左丞相的大女儿璞玉一见钟情,而璞玉也是对父皇钟情不已,只是……后来紫阳国发生的内乱,当时的大皇子为夺下皇位,便趁着父皇出使天籁国时,各种打击他的势力,导致父皇的位置岌岌可危,连回家都显得困难。”

兰昀息轻笑一声,望着雪镜风道:“你知道吗?有时候能分开两个人的并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

雪镜风觉得自己或许能猜测到他们之间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