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是真心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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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镜风一袭白色宫袍,云袖微卷,足不沾地地走过长廊,寒冬的晨阳洒落在他身上,如同白云悠悠,一显繁华落尽后的飘逸之美。

“尚善,近日里公子们可曾有什么异动?”雪镜风问道。

尚善跟着雪镜风影子后面,顿了一下回忆道:“这倒不曾发现,如果说最近他们很有默契都末曾来找陛下算是异动的话,那问题可大了。”

雪镜风突然止步,看向尚善道:“你去打听一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朕去一个地方不用跟来了。”

尚善自然应声,道:“是的,陛下。”

雪镜风一路游走在斑驳的光影之中,很快便行云游水一般站立在一座院子前,她举步走进,推开门却听见房间内静寂无声,似乎没有一丝人烟,只流淌着微微淡雅的药香。

她衣不沾地移至到床榻之处,掀开床帘,清雅如歌静静如一尊雕塑,长发尽散,肌似冰雪眉如远黛春山,阖目安静地躺着床上,一无所觉。

“看来气色还不错,瞳瞳将你照顾的很好……”雪镜风笑了笑,放下了床帘,便准备离开。

“只是打算看一眼便走吗?风儿。”一只细腻如玉的手抓住了她,雪镜风一愣,转过了身。

清雅如歌双眸水色清幽,脸色如玉,犹如洒落的一地莹白璀璨。

“你醒了?”

“再不醒,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走了?”

“我有事……”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所以当叶星瞳告诉我你没有空来看我的时候,我虽然失落却仍旧忍耐着,等待着,可是明明今天你都抽空来了,为什么不肯多停留一刻呢?”清雅如歌手上一紧,有些激动地问道。

雪镜风微微一滞,立即淡笑自若,道:“我只是怕打扰你养伤,我已经让淳于兮兮替你想办法解决你体内的蛊毒了,相信很快你便可以摆脱覆龙的控制,恢复自由之身。”

清雅如歌松开了她,缓缓地想要坐起来,雪镜风见此则伸手扶了他一下。

“小心点。”

“谢谢。”

这对话莫名有些尴尬,雪镜风看着柔和晨光披散在清雅如歌静谥的静默侧影,突然道:“你会脱离覆龙组织吗?”

“为什么这么问?”清雅如歌侧眸看着雪镜风,微微一笑道:“风儿,如果我真的站在与你敌对的一方,你会杀了我吗?”

“会。”毫不迟疑,雪镜风道。

清雅如歌嘴上的弯度微滞,半晌他道:“既然如此,风儿便不用在意我究竟会不会脱离覆龙了,对我你可以有两个选择,而我对你,永远却只有一个单向选择。”

雪镜风闻言眼皮微动,在一片岑寂之后,她道:“身体好些了吗?”

清雅如歌颔首。

“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体内的子蛊被催发,不得控制伤了些肺腑,不碍事的。”

“子蛊发作了?”雪镜风眼中寒芒如云凝聚,沉声问道。

“风儿,已经好了。”清雅如歌不着痕迹地将手掩在被中,微笑道:“已经几日前的事情了,估计是师傅在试探我的形踪,并没有下狠手。”

突然,雪镜风一把抽出他刻意隐藏的手,掀开一看,上面布满黑色血管清晰可见,直冲他的心脉之处。

“这叫没有下狠手,估计下一次蛊毒发作,直冲你的心脉,子蛊便会啃噬你的心脏直达你的大脑,对不对?”雪镜风阴侧侧地质问道。

“风儿,我早就在二十几年前就应该死了,能活到现在只是为了报答师傅的恩惠,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点自已的意见,替师傅做着他吩咐的一切事情,现在我已经了无牵挂了。”清雅如歌收回了手,不忍看雪镜风为他的事情阴沉着一张脸,勉强地笑着。

“覆龙位置在哪里,你们到底听命于谁,告诉我!”雪镜风抓住他的双肩,敛目而视,一字一句冷声低喝道。

清雅如歌突然润目一痛,一把抱住雪镜风,低低叹息道:“不该来的,终究是让你为难了……”

“我不想听这些,告诉我,覆龙据体位置在哪里,还有你师傅是谁,你们组织里还有哪些人?”雪镜风推开了他,已经没有时间跟他兜圈子了,眸光犀利如针,寸寸逼进。

而清雅如歌则垂下眼睫,望着自己手上的蜿蜒毒素,脸上一直挂着缥缈轻忽的微笑。

“风儿,覆龙便在这混沌大陆中极北苦寒之地,至于组织早已盯上这片七国大陆,你们目的相同,所以不需要多久,你就会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了。”

“你说得对,我相信跟他们一定很快就会见面了,最可能第一个出现的就是你的师傅吧?”

雪镜风松开了他,淡淡地看向他道。

清雅如歌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一逼温和矜持的年青公子模样,嘱咐道:“风儿,我的师傅就是覆龙的大长老,蛊城一役他损失了子樱,青鬼,道骇三名弟子,对你一定怀恨在心,你要小心,他的母蛊拥有六只子蛊,除了我跟北冥蓝外,还有一名师傅秘密的入门弟子还没有出现,你切不可大意。”

“我问你,如果淳于兮兮最终还是找不到消灭你体内蛊毒的办法,你是不是会选择回去?”雪镜风知道他担心自己会连累她,可是她更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如果你不希望我回去,我便不回去了。”清雅如歌答道。

“即使蛊毒发作会死?”雪镜风悄然捏紧了手心,问道。

“这是我至懂事起便预料的结局,已经习惯了,死亡其实并不可怕。”清雅如歌并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是吗?原来如此……”雪镜风突然慢慢地说了一句。

“风儿?”

雪镜风平静的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雾,她突然问道:“你知道不久后我便要与其它六国联姻的事情吗?”

“嗯。”手指一颤,仅是回答了一个字,似乎他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知道就好,那一天就是我雪镜风正式向覆龙组织宣战的日子,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了,也不妨替我做一件事情。”雪镜风将他这个细微动作看在眼里,也不点破,转身微微一笑。

清雅如歌抬眸,愣道:“帮你做一件事情?”

“没错,既然我向覆龙宣战,我还需要加一把火,我要让覆龙的所有人当然包括你的那个师傅知道,我雪镜风同时还要娶你清雅如歌,我要让他们看看你清雅如歌归属我雪镜风所有。”雪镜风的声音不急不缓,淡淡地在房间内流转。明显,清雅如歌惊闻猛地抬首,定定地看着雪镜风认真的眼神,嗫嚅道:“你……是在向他们挑衅?”还是为了给我一个庇护的地方?后面一句的猜测让他太过于幸福,所以清雅如歌难以置信得不敢开口问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好好休养吧,放心,在后宫你完全可以当作在三皇子府中一样自由,我并不会干涉你的行为,如果事后你想要离开,我也会替你安排的。”雪镜风看着他道。

清雅如歌怔怔地看着雪镜风,并末言语。

雪镜风说完,便转身离开,这时清雅如歌才恍若梦醒,急声问道:“你是真心要娶我吗?”

雪镜风停住脚步,侧过脸睨向他,清澈的眼光一直在他脸庞上游走,细细打量后,微笑着说:“反正你什么都无所谓了,是真心还是利用对于你来说又有何区别呢?”

说完,雪镜风便没有这停顿离开了。

而清雅如歌则遥望着窗外那一片冰晶玉彻的世界,笑容里,浅盈透映月半湾的温柔。

“你怎么能这般轻易地就拆穿我的心思呢,明明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在意的……”雪镜风正欲回朝凤宫,却在半路遇到截道的婧后,她直接捉着雪镜风便去试各种款式的婚服,而雪镜风则无奈看着珍司房的尚宫们替她量着身材,忙碌得不可开交。

“母后,之前朕不是做过一套喜服,何必这么麻烦,就用那一套就好了。”

“傻孩子,你难道没有发觉嘛,你现在已经高了这么多,去年那一套哪里还穿得下。”婧后哪里不知道雪镜风对这些琐事根本就没有耐心,可是这是必须要做的,哪里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好吧……”雪镜风知道已经避无可避了,于是直接任着他们摆布吧。

耗了不少时辰,婧后与她商量着采礼还有首饰的样式花纹,雪镜风根本就没有兴趣,直接找个机会便趁着婧后不注意的时候便溜了。

这时尚善也在寻找雪镜风,听说她回了寝宫便在门边禀报道:“陛下,尚善请见。”

“进来吧。”雪镜风换好便服,让夜樱去关上门,便道:“查到了?”

“嗯,尚善打听到了。”尚善躬身细细道:“淳于公子最近一直关在房中,并没有见任何人,宫人们经常听到他房中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似在研究着什么……”

看来他真的很认真的在替清雅如歌想着祛除蛊毒的办法,雪镜风再道:“其它人呢?”

“千漓王爷似乎最近一直在御膳房中学习,听说他在学做着一些……女子温补的药膳,呃,恐怕是打算给陛下一个惊喜吧。”

做药膳?墨漓相?凭他五谷不分的“本领”,做出来的东西很吃吗?雪镜风有些不详的预感。

“估计是他自己闲着没事才学着做的,不一定是为朕准备的,好了,叶公子呢?”

“叶公子也很不平常,听宫女们说,叶公子向她们询问这世界究竟哪一种花最美,可是每一位宫女喜欢的花都不尽相同,于是叶公子非常苦恼,天天在御花园那边转悠着……”尚善说到这里,小心翼翼觑着雪帝,开口道:“陛下,您知道叶公子怎么了吗?”

“呵呵,还没想到吗?”雪镜风失笑地摇了摇头,突然问着尚善跟夜樱道:“你们觉得叶星瞳送怎样的花,朕会喜欢?”

尚善与夜樱一愣,尚善蹙眉悄声道:“陛下哪里喜欢花啊?”她在雪帝身边也服侍了一段时间,可没有听说过她特别喜欢哪种花,连房间也基本上不摆设的。

夜樱细细瞧着雪镜风的眉目清润,再听到尚善的低语,突然恍然,便立即掩嘴轻笑道:“我估计,只要是叶公子送的,陛下都会喜欢的,呵呵……”

雪镜风看着夜樱,但笑不语,只是在心中微微一叹:瞳瞳,时间不多了,究竟还要多久你才能明白……

“陛下,各国传来了回函。”暗卫跪地递上信函。

夜樱立即上前接过,共有六封,然后再送到雪镜风手上,暗卫告退。

撕开信封,内部有一封信函,这是彩云国的,雪镜风脸上不由得浮现起微笑,夜樱与尚善见此相互使着眼色,纷纷好奇这彩云国帝皇给她们雪帝写了些啥。

雪镜风抬眸,看着两双标注着“八卦”的眼睛,并不展开信函,反而收进袖中,继续拆别人的。

“呃?陛下您不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