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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镜风视线如寒星,如秋水,看向率领众人的宋波与兰天峻,嘴角微微勾起,句句字晰讥笑道:“你们倒是来得很及时呢。”
宋波微怔,眸中有些闪烁,避开了雪镜风直射人心的目光,而他旁边的兰天峻则冷硬着一张俊颜,像是铁铸冰练的线条,没有半分撼动,他暗地里朝着宋波警告地瞥了眼。
宋波顿时僵直了身子,他深吸了口气,眸中已焕然成坚毅与决绝,他抬起头来,听着身后四庄之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挥手制止了骚动。
其它三庄主眸中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睿智,他们明白这宋波突然中止了四庄会,邀请他们一道来到祀堂肯定里面有事,只是如今还不分清事非黑白,只好静观其变。
宋波走近几步,眼角瞧着她身后躺在地上的四位长老,冷声地问着:“这位公子,因为你是无埃帝师带来的人,我们曼陀山庄亦一直当你是朋友一样招待,这次更是没有芥蒂地邀你前来四庄会,但是……你却一直都是为了曼陀山庄供奉的四神剑而来的吗?”
看着雪镜风怀中的四把剑,他眼中精光一闪,再次叹声道:“方才,神医谷的掌门传信于我,道明了一件事情,而兰二皇子刚才亦同时于我说明的一件事情,是以我能否可以这样推断,兰神医便是兰二皇子的兄长,而您又是兰神医的妻子,那么您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雪霓国的雪帝,对吗?”
这方宋波的话刚一说完,四庄的人的目光同时惊诧地集中在雪镜风淡雅如水的脸上,一时之间他们亦是各种复杂难辨的神情一一闪现。
雪镜风心中如一波波浪淘撞击着,她目光在人群当中搜寻着兰昀息与无埃雪衣。她知道她中了别人的圈套,只是她还不明白到底是谁在幕后策划着这一切。
兰天峻像是看穿了雪镜风在找寻什么,他让开一步,而他身后的侍卫们亦退后一步,顿时中央位置一抹绣兰绵缀的男子徒然出现在那里。
那就是兰昀息,他抬眸一眼便看见了目光幽深如暗的雪镜风,本想要开口,却被兰天峻早已点住了哑穴,不得动弹,他只得用冷冰又伤心的眼眸看着兰天峻。
兰天峻看见眼中一痛,微蹙剑眉,继而低下了眼睫,冷冷地撇开了脸。
雪镜风看着一言不发的兰昀息,再看向兰天峻,眸中有着一丝明了,她启音道:“你们……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兰昀息不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下一刻,却双瞳惊骇地瞠大。
“风儿!”他无声地喊着这两个字,身影朝前险些跌倒,还是兰天峻扶了他一把。
而雪镜风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泛着丝丝红猩之色,如鲜艳的红梅,点点滴滴落于地面开花。眼看她手脚一软便要失力跌落,但她指尖用力,生生用手中的四把剑撑地不屈,方堪堪站立着。
倒是兰天峻的神情有片刻失神,他松开兰昀息走前几步,冷声道:“不愧是雪帝,竟然连天丝玉魄之毒也没有立即要了你的命!”
天丝玉魄?兰昀息怔怔地看向兰天峻。而四庄的人闻言,脸色一变,纷纷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距离。
天丝玉魄可以说是一种圣阶的人都无可耐何的毒,一般来说破段升阶的绝世高手,是不俱一般的毒了,可是这天丝玉魄却是圣阶高手都无法避免的。
当然,能够让圣阶高手都谈之色变的毒药,想要下毒却不是这么简单的。它必须分为四步进行,气味、触碰、饮食、与最终的一步的引子。而这味引子则是罂粟花的气味。
本来这几步对于一向警觉的雪镜风而言,想要下这种天丝玉魄简直就是难上加难,但是如果下毒者是她信任的人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
兰昀息脸色一变,指节用力抓在扶椅之上,那坚硬的铁檀木也硬生生地被他抓出了裂痕。
雪镜风听着兰天峻的话,却突然笑如春花,但寒意却冷延至眼角,她道:“想要我雪镜风的命,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兰天峻俊目似冰柱直射进雪镜风眼中,然后黑如幽洞的双眸泛着几分诡意,他道:“也是……你雪镜风如此人物,本殿自然不敢怠慢,本来以为想要铲除我紫阳国最大的劲敌雪帝会有多困难,可是没有想到,本殿的皇兄一出马,一切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他的话一出,同时让雪镜风与兰昀息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雪镜风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正在大幅度下降,浑厚的内力没有了,那支撑着毒药的内力也巍巍欲坠。
她看向兰昀息,此刻他的脸如地面那苍茫的雪花一样白,他目光像是失去了所有颜色,死灰一片地望着她,像是有千言万语,又似无言以对。
“四庄主想必也看明白了,如今是这雪帝觊觎咱们曼陀山庄之物,迫于无奈方下手制止她的蛮横行为,诸位做证,雪帝秘密潜入我海天国界,出手伤我四长老,夺我曼陀山庄的神器,并且神医谷那方传来消息,说是她为抢我国铁矿,大批杀害我狼啸山中的村民,这一些罪行实在可恶之极,如果我们将她击毙在此,亦是她罪有应得。”
这时,宋波义愤填膺,大力出来指责着雪镜风的所有“罪行”。
兰天峻没有开口,雪镜风亦没有出声反驳,因为她知道现在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将一切事情推到她的身上,他们便可以脱离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