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1 / 2)

朕家病夫很勾魂 桑家静 12068 字 2022-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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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有一样东西,我还没有找到。”雪镜风眸光一转,旋目四处找寻。刚才那股令人心惊的气势令她心有余悸,然更多的则是势在必得。

“风儿,你要找什么?”清雅如歌拉住她,盯住雪镜风的双眸,似要从中探测什么。

“是什么呢?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那样东西一定对我来说非常有用!”雪镜风没有躲避他的视线,亦照实说了出来,但是这话却让清雅如歌更加迷糊了。

“那我帮你找吧。”清雅如歌轻咳了一声,遂道。

“不用了,你在这里好好调息一下等我。”雪镜风沉静的看着他,目光柔和如月深广如海。

清雅如歌与她温柔的目光对视着,良久,他终于勾唇一笑,有些无奈,有些妥协。

雪镜风闻言,与之一笑,她越过那堆积如山的金饰玉器,在那整箱整箱的隐蔽地方探巡。她好像在某一点看到一个机关,她发现那一片墙壁中央部分有些缝隙,于是她摩挲着墙面,帖耳轻叩几声,惊觉声音似有中空,却是四处按按、敲敲。

只听咔咔几声,然后轰轰隆隆,一扇密室窄门应声而启。雪镜风眸中瞬间绽出一丝光亮,她知道她要找的东西已经近在咫尺了,没有犹豫,她侧身闪入。

而前方隔着宝藏挡隔的清雅如歌见劝不住她,对说不动她,念及此处也兴不起什么危险,便也不再干涉了,他转过身朝着一脸神思的撷芳道人,感谢地作了一揖道:“方才多谢道人相助。”

而撷芳道人正望着雪镜风离开的身影,微垂下睫,转过脸对着清雅如歌微微一笑,道:“助手之劳而已,如果清雅公子出了什么事情,陛下一定会不安的。”

清雅如歌闻言有些诧异,那看着撷芳道人那清翟而儒雅的脸,果真是仙风道骨之姿,而此刻他神情广阔似海,包容万物,似随意之话,没有其它意思。

心中顿一顿,清雅如歌迟疑道:“道人……真的很关心风儿呢。”他虽是言受无埃雪衣所托护风儿安危,然他这番亲自带风儿来无量山疗伤,其间又不惜名贵医材替她食补,这份心确令他心存感激。

像是感受到清雅如歌所想,撷芳道人微微颔首,语重心长道:“无量山至数百年前成立至今,其使命便是被嘱咐守于这龙螟国前朝宝藏,是以,这数百年的遗憾与期盼,落于至今便一直盼着有一位心怀百姓,治理明君有能力统一七国,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她,自然需要倾心相护。”

而清雅如歌闻言似愣了一下,最后也仅是报之一笑,并不置可否。

“清雅公子,你方才冲击穴道确也伤了些内息,不如就从雪帝陛下之言,就此地调息一下吧,老道进去看看陛下有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可以慰你心。”撷芳道人捋了下长须,温和说道。

而清雅如歌则再抱一拳,感激相待。

撷芳道人虚扶起他,衣袂如行云流水,便朝着雪镜风方向前去。

雪镜风来到内室,但闻一股尘封以久的窒闷气息,等空气流贯几周,稍微好受一些,她方一抬眸。

密室内空空如也,一片光洁无物,唯有正中央位置那清晰入目,极具震撼的九龙旋盘剑台,鹤立鸡群。她的视线目不转睛地看着剑台上架立的那把细长薄忍如蝉,但是光华盈盈流转,似秋水映日,寒月拢星般绝让人无法忽视的剑。

她定定地看见它,双瞳映着剑身,亦泛着同色的光泽,那一刻她的感觉就是,它在呼吸着她,那隐隐颤悚的剑声鸣叫,似乎在提醒着她去拥有,去握住!

雪镜风一步一步地向着它靠近,只觉得鸣叫声越来越激烈而炙热。

“现在的你是以什么心情去拥有它?”

一道似远古悠久而来的声音,似清雅又如初雪消融,浸入了她的耳中,让她神智被激醒。

雪镜风僵直着身子,但是却没有回头。她知道这是撷芳道人在提醒着她。

雪镜风心中盘思,理解着他话中的意思,觉得灵魂有种快要苏醒的错觉,那匿伏地心中迷雾似要破体而出。

没有回头,依旧缓步地走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拔出它,它就是你的。”

撷芳道人带着让人无法反抗,似晨暮古钟敲响的声音,带上几分鼓励与期待。

雪镜风依旧没有回答,她的步履坚定,那清澈的眼眸如漆夜中最亮的星,明亮的光芒似可照射出黑暗,可看透世间的一切!她终于来到了场中央。

那比羊脂美玉还要细致的手,伸去,握住,一时间风云变化,一种强大排山倒海的气流席卷全场,莹光似魔彩,波浪翻滚涌起,将雪镜风围绕其中,一声惊天震地的尖鸣至她手中的剑中发出,然而却也仅仅是她一个听见而已。

此刻密室光芒大作,竟比那太阳还要耀眼十分。

“呃!”雪镜风微眯双睫,是这股力量,她刚才进入这密室内感受到的强大威赦!

这到底是把什么样的剑?竟这么强!连她用尽真气去控制都越来越无力?

感受到这无与伦比的气息,那撕破苍穹的剑鸣,雪镜风感觉自己可能把控不住它了……要放弃吗?如果继续的话,她却没有保握能成功。

就在她拼尽了一切,终于无力再握剑的那一刻,从她身后伸出一只坚韧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与她手中的剑。

雪镜风一惊,侧眸一看,那似高水流水般顺畅流线的侧脸,赫然是撷芳道人。

他眸光一转,看着雪镜风的眼睛,眼波似西湖暖阳一柔,笑了,笑得如沐春风,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安心。

“握紧,很快就没事了。”

一身皓月光辉,此刻的撷芳道人浑厚的真气充斥着整个空间,那侧脸似神邸的脸,没有多余的情绪。

“不要放弃,有我在!”

雪镜风怔怔地望着他,薄唇一抿,感觉到剑身似已经开始温驯起来,于是再次运用全部真气抵御那股反抗的力量,誓要驯服它!

最后,经过他们两人的反复合力震压,终于那把桀骜不驯的剑像是玩累了一般,软软落于雪镜风的怀中。

而雪镜风也吁了一口气,有些失力地软下身子,而撷芳道人当即扶住了她,只听到她低低地咒了一声:“累死了,早知道就是不要拔你了,让你永远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算了!”

撷芳道人闻言,低笑了一声。

“它就龙螟剑,当初的龙螟帝被称为最强之帝,声称拥有绝世的武功,而其中这一柄神器的功劳可谓是据功至伟。从今以后,有了它在你身边,一定可以护你安然无虞的。”撷芳道人扶着她盘坐下来,顺势伸手擦拭着她额前的虚汗。

然而,这一举动,却雪镜风愕然抬头,与此同时,撷芳道人也蓦地一怔。

雪镜风侧首看他,四目相对,那墨黑的幽海中一片惊澜,昭示着同样的震撼。她心头一跳,刹那间,感觉整个天地安静至极,耳边只有从对面传来的细微呼吸,眼中只有对面那双墨玉眸子。

撷芳道人意识到自己举动有多突兀,他侧过脸不敢直视雪镜风的眼晴,撩袍轻然起身,他望向外面那片虚空,道:“陛下先调息一下吧,老道先行出去了。”

雪镜风将那把龙螟剑搁至身旁,一时之间也没有弄明白他刚才的动作是何意思,不过一听他要走,但是礼貌地颔首。

“方才多谢道人出手相助,镜风感激不尽。”

撷芳道人行至门边,顿了一下,回头再看了一眼雪镜风,眼波潋滟似有许多的复杂难辨的情绪。见雪镜风疑惑地看向他,他立即收敛住全部情绪,转身离去了。

而雪镜风不疑有它,她细细打量身旁的龙螟剑,只见它剑身莹莹有光泽透露,似蕴含着巨大力量,看来这次她真的得到一件宝物了!

还是调息一下体内紊乱的内息先,虽然方才因它险些受伤,不过,这次幸好有撷芳道人前来相助,否则她可能不但拿不下来这把神剑,可能反而还因为一时冲动取剑,弄个重伤的下场。

虽然对撷芳道人,她还有许多疑惑与不解,不过无论如何,他的确是在她危机时刻帮了她一把,并且助她得到一把利剑,她等一下应该郑重感谢他一番才行。

这么想着,雪镜风一边闭眸,也开始调理起内息。

而另一方,撷芳道人身如疾风掠过门边,经过惊讶睁眸的清雅如歌身边,没有丝毫停顿便冲出了殿宇。他来到一处阴暗的角落,双唇乌紫,再也忍不住喉间的腥甜,喷了一口黑血。

这时几道白衣高手凭空出现,迅速关切地围拢他,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正欲开口相询,却被撷芳道人抬手止住了。

“我没事……别引起怀疑,立即带我离开这里。”撷芳道人此时面如白纸,只有嘴角那褐黑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这几位白衣高手见此,都目露一痛,心下揪然,却也不再多言,扶着他便迅速遁身而去。

而此时正在密室中调息的雪镜风,突地眼皮一跳,继而她蓦地张开眼睛。心中有着一丝捉摸不透的不安,不对劲!她目光幽深以深,总感到一丝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可是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她又想不起来。

到底哪里不对劲?她一边思考着,一边步出密室,正好看到如柳韵风,优雅立在门边的清雅如歌。

见他目露神思,似没有觉察她的靠近,雪镜风不由得出声相问,道:“如歌,在想什么?”

清雅如歌听到雪镜风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表情有些奇怪,他道:“方才我看到撷芳道人脸色苍白飞身而去,心中有些不解而已。”

雪镜风闻言蹙眉,难道是在帮她的时候受伤了吗?

这么想着,雪镜风不由得回忆起刚才那一幕的细节,蓦地,雪镜风瞳孔放大,她终于明白那里不对劲了!

手!是手!刚才帮她的,刚才握住她的那双手,分明骨玉分明,白皙修长,哪里是撷芳道人拥有的,分是有一名年轻男子的手。

这么说……他并不撷芳道人了?那他是谁,又为何要帮她,这时她脑中又想起了他在她耳边的那句轻声细语,他说:别担心,我在。

可能吗?是他回来了……还是无埃雪衣并没有离开,他一直在暗中观注着她……

雪镜风那一瞬间,心头百感交集,她心头却辨不出是何滋味,是苦?是酸?是辣?是痛?是悲?是喜?是想大笑?还是想大哭?似乎全都有又似乎全都无,以至只能是呆呆的看着,模糊的看着,未能有任何反应。

只待她回过神来,便已经发狂似地拔地飞身冲宝藏室,奔在那广阔的殿宇,朝着大殿四处,喝叱道:“无埃雪衣,你出来,雪衣在哪里,雪衣……”

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旷的空间内,久久盘旋着,那一声声你在哪里,不断地重复,可是却袅袅而去,没有回信。

“雪衣,你出来,你既然都跑到这里来了,为什么不肯见我?”

“无埃雪衣,你出来,出来……”

雪镜风跃身于各个角落,寻找他可能藏匿的位置,却总是一次一次扑空,随着时间往后退移,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铁青一片。

“风儿,够了!停下来,他一定是有原因才会如此迂回与你见面,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清雅如歌一把抓住雪镜风的双肩,亦大声地喊道。

雪镜风挣脱开他,目光纠苦难解地看着他,干哑着声音道:“他中毒了,刚才……刚才又为了帮我运用了真气,我真的不敢想像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如歌,我冷静不下来,我觉得我快疯了!”

“风儿……”清雅如歌心痛地一把将她拥进怀中:“风儿,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雪衣的能力深不可测,他一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别慌张,好不好?”

雪镜风感受到从清雅如歌身上传来的温暖,僵硬的身体渐渐软下来,她垂下手,目光看向壁画上摇曳不定的烛火,失神道:“如歌,你说……他去哪里了?”

“风儿,雪衣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他不舍得离开你,一定会再回来的。”清雅如歌目光一涩,将她抱得更紧了。

毫无预警,从大殿的螺旋阶梯处,传来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将尸体带回去查查是何方势力的!”

雪镜风与清雅如歌同时一怔,特别是清雅如歌在辨认出那道声音是何人时,整个人如石化般僵硬了。他们虽然尚末走近,不过令人深刻的熟悉嗓音,根本不容辨错。

此时,另一道阴冷的声音应声响起:“师傅,咱们搜遍了速个无量山也没有发现撷芳那个臭道士,他难道闻风先逃跑了?”

雪镜风迅速回过神来,她顿时眸光一凌,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莫非他们早就探听到前朝宝藏就藏在此处。再想到她跟如歌离去时,疏忽忘了拔掉四把剑支,倒是让他们捡了一个大便宜。

“师傅,通天镜竟然被盗了,太可恶了!果然是雪镜风他们捷足先登了!”宋宁的阴冷声音再度响起,明显似在怒火中烧。

“师祖,这里真的是宝藏的所在吗?为什么没有看到任何的宝物的影子?”一道优柔翠似黄莺的女声响起,这正是宋妙曼。

“这里确实是宝藏的所在,不过没有通天镜的话,是无法根据指示打开密室的。”这时另一道温和的嗓音响声,雪镜风细微一辨认,忆起他正是天下盟分盟三长老之一。

他们竟然亦来了?想必那同伙黄泉夫妇、黑袍五人跟天罡六刹他们无疑问也一道前来了。

不过来得正好,她还正愁要一个一个去找他们呢!雪镜风凤眸精光熠熠,内里全是森然嗜血的冷光。

清雅如歌定了定神,他侧眸深深的看着雪镜风,看着眼前这一张沉静自信的脸,一颗惶然的心忽然安定下来。雪镜风解释过她身上的伤势,而他自然也了解内情,想到就是这群人伤她,痛她的!他的表情也徒然阴沉了下去。

白颜焕他们一行人终于走近了密室附近,刹那间便看到了冷冷伫立,不躲不避的雪镜风,白颜焕睿智的双瞳一冷,可当他的视线落在清雅如歌身上时,眸光不自觉闪动了一下。

“你们竟然没逃?”宋妙曼看着他们,起先是一怔,尔后便是疯狂大笑。那是一种自以为将猎物囚禁住,即将得手的狂妄之笑。

“孽徒,你竟然也来了!”白颜焕看到清雅如歌,面色不善,张口便是一声怒叱。

同时,他心中顿悟,难怪他们能运用通天镜进入密室!

清雅如歌望着白颜焕,不过那里面没有任何一丝情绪,他微微一揖行礼道:“师傅,好久不见了。”

看到出现在这里的雪镜风,白颜焕身后的宋宁、黄泉夫妇、黑袍五人跟天罡六刹但是没有多少稀奇,只是对于白族宗的弟子,竟然跟雪镜风在一起,倒是多了几分讶异。

“原来这就是师傅口中一直称赞有加的清雅师弟,真是久违了。”宋宁客气地对清雅如歌笑道,只是那笑意却带了三分讥讽。

对于宋宁,清雅如歌也仅仅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不再费神。

这漠然无视的态度,顿然让宋宁一阵气窒。

“逃?呵,本帝可能会因为一群跳蚤而逃吗?或许,今天要逃的是你们吧!”雪镜风冷嗤一声,双眸明亮又锐利,如炽芒直逼那双双毫无防备与她对视的眼睛。而此时她手中的龙螟剑也因为她情绪的波动,呜呜地嘶叫着,那尖锐似龙啸的剑气,顿时让有所感应的白颜焕瞠大了双眼。

“神……神器?你竟然夺得了龙螟剑?”

“那把就是传说中最强的武器,被称神器的龙螟剑?”

而另一方面,宋波观察毫无异色的雪镜风,惊诧地失声道:“你的毒,你解了?”看她面色红润,气息强劲,哪里有半分中毒的虚弱之感。

白颜焕闻言亦是一愣,天丝玉魄之毒根本无解,更何况是这么短的时间,他惊道:“你的毒难道是谁替你过继过去的?”视线不由得转到她身旁的清雅如歌身上,细一打量,并不是他!

说点别的还好,可一说起中毒的事情,雪镜风眸中不由得闪出一丝恨意,她举剑遥指着白颜焕他们,冷声道:“本帝说过的话,看来你们没有记住,既然这一次是你们自动送上门来找死,那就将一切欠下的帐,完完本本地好好地算算!”

所有人闻言,仿佛是雷霆轰顶,震聋发聩,一直不愿提起的事情的此刻清晰贯入双耳!面色急变,所有人立刻严阵以待。

试想,此时的雪镜风尤在全盛时期,再加上那把传闻中无敌的神器龙螟剑在手,他们即使此刻人数众多,但也不勉感到人心惶惶,无绝对的把握胜出。

“雪镜风,你是否太瞧得起自己了,你真当自己天下无敌啊,有我师尊,还有众多高手在此,你休得放肆!”宋妙曼狠狠地瞪着雪镜风,上次因为无埃雪衣的插手,让她错失杀了她的好机会,现在即使她武功恢复了,她也不相信她有天大的本事逃出他们的围攻。

“雪镜风,我们的圣子大人在哪里?”天下盟的三大长老见雪镜风剧毒被解,而他们的圣子又不在她的身旁,顿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想。

“他在哪里?”雪镜风闻言,表情松了一下,亦轻轻慢慢地重复了一声,然而当视线再次落在眼前这些人身上时,瞳孔爆闪出比恶狼更凶狠十足的光芒,一字一句,道:“今天,你们必须死!”若不是这群人的谋算逼害,她与无埃雪衣何以弄致如此田地!

话音末落,人已欺近,雪镜风长剑一挑,直接冲向人群。

“风儿!”清雅如歌来不及阻止她的爆发,紧眸急声喊道。

正当他亦想去帮她时,白颜焕身形一闪,先一步落于他的面前,阻挡了他的去路。

“清、雅、如、歌!你当真要背叛为师!”白颜焕眼中急促闪过一丝怨气,气沉丹田地喊道。

清雅如歌望着白颜焕,平静温和,那双眸子依是无波无绪的淡然。他摇了摇头道:“师傅,如歌已经了然自己的身世了,当初你为我所编造的身世我已经不想追究真与假了,如今该还的,我已经还了,望您成全,我只是想跟风儿在一起罢了。”

“闭嘴!选谁不好,偏偏是她!这雪镜风是我们的敌人,你跟她在一起,便是背叛为师,背叛组织,甚至是……背叛国家!”白颜焕最后一句说得尤其郑重,既然他已经了解自己的身份,那么他就该知道,这雪镜风与他们势不两立,然而却不想他依旧顽固不灵,执意与敌人在一起。

想到在这几位徒弟当中,他最疼爱最纵容的就是清雅如歌,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背叛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养育之恩,这让他失望又痛心,更觉愤怒。

正所谓爱之切,痛之恨,白颜焕自觉说不听,便举起一掌便朝着清雅如歌狠狠劈去,反誓要打醒他的架势。

而雪镜风那方也打斗正酣,之前因为身中剧毒没有办法发挥全力,现在正所谓是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她手持剑影斑驳的龙螟神剑,只见它剑身极薄,刃上宝光流动,变幻不定。

众高手望着雪镜风心中的剑,都颇为忌惮,以躲闪观察为主,纷纷散了开去,不敢贸然欺近。

可雪镜风却不给他们这种机会躲闪,现在她的速度,技巧皆是上乘,此时他们落于她手,便是猎物掉进了蜘蛛网,难以挣脱!

雪镜风首先便是手中一抖,戳在一名黑袍之一的手腕之上。那剑锋上尤带的寒意,让那黑袍罩面之人只觉腕上一阵剧痛,呛啷一声,长剑落地。

雪镜风嘴角挑起,红影微闪,长剑若青虹贯目,刺剌剌地入另一名黑袍人左眼之中。

那黑袍人大叫一声,双手捧住了眼睛,连声狂吼。

众人看,这雪镜风两下轻轻巧巧的刺出,戳腕伤目,行若无事,不知如何,那两名黑袍人竟是避让不过。余下众高手大吃一惊,好惊人的速度,好犀利的手法!

黄泉夫妇对视一眼,立即双人合壁,纷纷提起手中长剑,剑尖带着幽光,似破裂风声般朝着雪镜风周身刺去。剑招嗤嗤有声,足见这一剑劲力十足。

雪镜风更不避让,手中的龙螟剑翻滚着气脉流动,像是洪水开闸一般,倾泻而出的霸气寒意,让人心惊目瞠。

有此神器相助,便如急风暴雨之势,得了神助,她选择后发先至,“噗啦”的一声,她如轻纸一般划开了黄泉夫妇的合并一招,生生地一剑断了他们剑刃。

那黄泉夫妇这一剑之劲轻易被雪镜风卸了,连武器也被毁了,他们慌慌欲退去,但是雪镜风目如残狼的凶光,龙螟剑如有生命一般挺出,剑光斑斓闪动,已刺入他们一人一只眼晴之中。顿时两人杀猪般的大嗥,双拳乱挥乱打,眼中鲜血涔涔而下,神情甚是可怖。

这就是雪帝真正的实力吗?众高手惊愕不已,原来不曾中毒受伤完好的她,真的仿若天神般,有着破军敌万之势。

她轻轻以四招便戳瞎了三位举国难寻高手的眼睛,废了一位的手,他们眼见她只是随手挥刺,对手便即受伤,无不耸然动容,心下寒意凛凛,只觉有种大祸降临。

她此刻分明有能力将那四人逐一杀害,但她偏偏玩起了猫抓老鼠,看着他们恐慌的模样,一点一点地玩弄着他们,再一个一个杀死!

他们心中又惊又怒,各举起手中的武器,脚下发力旋转着将雪镜风围在核心,准备一起出手绞杀。

雪镜风冷静地观察着情势,徒然冷笑一声,道:“同样的招数再来一次,也未必会赢!”

左手微举,右手中的剑已向天罡六刹的眼中戳去。他们举剑挡格,而雪镜风早已兜转剑影,戳向另一名六刹之一的胸口。

便在此时,天下盟的三长老手持天套锁链,齐向那雪镜风身上招呼去,欲困住她的速度。只是雪镜风早就摸透他们的武功招式,她身法灵巧之极,一转一侧,将来锁链尽数避开,再挥剑断尾,那爆烈失控的剑气,让三长老赶紧狼狈地躲闪。

然后雪镜风却不给他们任何脱身的机会,剑若莲花绽放,瓣瓣幻化成利器,如倒刺一般四射而去,他们用尽平生修为,化气为盾借此保住生脉,但是只听见“噗噗”四声,那三人瞳孔放大,手指不由自主的松了,断裂的天套锁链落地,那鲜艳的血如蔷薇花朵绽放,溅撒了一地。

“啊”一旁的宋妙曼见情势急速急转直下,再看着雪镜风那残忍的手段,再也忍不住,捂住双耳,恐怖得尖叫连连。

而宋宁则怔怔地看着倒在血泊中,至死都不明白的发生什么事情的三位长老,心下骇然。这、这雪镜风,是怪物吗?不!不!她肯定不是人,否则她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内,不仅武法提升这么多,现在还将圣阶高手,像是切豆腐一般轻易击毙!

“本帝说过吧,如果那日我命丧于曼陀山庄便既往不咎,只当自已学艺不精应有此命,但……哪怕我四肢断残,面目全非只要剩下一口气这一笔血债我誓要找你们讨回,我会让你们所有欠我的人,全部都以鲜血来偿还我今日的屈辱!”雪镜风再次将那日她在曼陀山庄许下的誓言重复了一遍。

而这像是噩梦一般绕耳的言语,顿时让剩下的高手们纷纷脸如酱色,浑身僵硬。

但是同时,他们心中亦叹息了一声,终于还是来了,他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有料到会这么快。

“雪镜风,你别太嚣张!今天我、我们一起上,我就不信,你是打不死的怪物!”宋妙曼像是被雪镜风的强大刺激到了,她赤红着一双眼睛,疯狂地大叫道,冲了上去。

“曼儿,别去!”宋波用力一抓,却只抓留一片衣角,宁妙曼已经手持利剑,冲进包围圈中。

雪镜风根本没有将宋妙曼放在眼里,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便是一剑挥去。

“啊”一声凄烈的惨叫声响起,宋妙曼被天罡六刹接住,只见她的左臂被一剑削得齐整,不余半分。她失血过多,脸色煞白,口中由一开始的尖叫变成最后的呜呜咽咽,眼珠子翻白。

“雪、镜、风!”宋宁看到这一幕,目眦声裂地吼道。他抱着血染一地的宋妙曼,看着她恹恹一息,随时要背过气的模样,心中一痛,连连叫道:“曼儿,曼儿,没事吧,曼儿,振作点,曼儿!”

“爹,虽然……虽然我不是你的亲身女儿,可是……可是我一直当你是亲爹,我……我舍不得你……”宋妙曼紧紧抓着宋宁,断断续续地说着。

而宋宁轻轻点头,哽咽道:“我懂,曼儿,爹也舍不得你,所以你坚持住,爹带你去找大夫去!”

“不!不要大夫,爹……如果您真的、真的心疼曼儿,那就……杀了雪、镜、风,杀了她,替曼儿还有姐、姐姐报、仇!”宋妙曼像是死不瞑目般,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地瞪着雪镜风,像是要刮她的肉,喝她的血似的。

“好,好,爹答应你,一定替你报仇!”宋宁抽涰着,最后不忍地撇开眼睛,放下了浑身冰冷的她。

“雪镜风,老夫今天一定要拿你给曼儿偿命!”宋宁抖动着全身肌肉,朝天暴吼一声。

雪镜风冷冷地睨着他,就像看死人一般,眼底一片冰封无波。

“宋宁,你勾结兰天峻,利用兰来害我,这笔帐,我早就想跟你算一算了!”想到兰昀息为她悲痛欲绝的模样,雪镜风对宋宁的恨意就越发的深沉。

宋宁此刻何偿不是对雪镜风痛恶深绝,他唯一的女儿,如今变成如此凄惨模样,自己步步为营的计划被她毁得一干二净。

要让他放过她,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今日,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啊!”宋宁突然一声狂叫,声如狼嗥,掌如开天劈地之势,向着雪镜风急掠过去。这厢天罡六刹,黑衣五人与眼瞎的黄泉夫妇也是纵声大喝,提起大剑,对着她当头劈落。

雪镜风目射凛光,斜身闪开,长剑自左而右横削过去。那眼睛看不见的黄泉夫妇闻风辨位,双手使剑,两柄大剑舞得呼呼作响,但是却不抵雪镜风那一剑的威力,或者是说那龙螟剑的锋利,所向披靡,直接连剑连人一并劈成二半。

那“噗嗤”划破肉骨的牙酸声音,让其它的人都不自觉抖瑟了一下,一股从心底发出来的寒意让他们心颤胆惊。

龙螟剑刃不见血,雪镜见此非常满意,她总觉得这把剑与她是如此契合,仅是第一次配合御敌,便合作无间,得心应手。

天罡六刹已经确定,现在拥有神器的雪镜风,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对方,于是他们暗中用剑点了点地面,暗示同伴们虚晃一招便撤退。

雪镜风是何等精明之人,哪容他们耍这些小把戏,她凝立不动,待他们使出一招声东击西的招式时,便如电光急闪,逼得六人接连倒退,避无可避。

这方黑袍五人虽眼瞎一人,手断一人,但毕竟是高声,忍耐着痛楚,他们立即前去救援,这五人剑法截然不同,二人的守招严密无比,另二人的攻招却是凌厉狠辣,分头合击,守者缠住敌手,只剩下一人,让攻者以众凌寡,逐一蚕食杀戮。

虽然他们以此法迎敌不可完胜,纵然对方武功较高,也可以借机逃命一方也必操胜算。然而他们实在在低估雪镜风了,她可是对于群挑对战是非常有心得的,她冷眼旋目一周,瞅准了方位,便将剑招施展开来,那便如是一道剑网,以一化二,以二化四,以四化八,纵横交错,密密麻麻,要挡住这五六人的围攻实是绰绰有余。

这好比一道鱼网缠身,剑光飞舞,鲜血洒溅,像是凌迟一般,雪镜风足足在他们几人身上划了约数百剑伤口,却不断其性命,让他们茗延残喘地活着。

“你……你好歹毒的心肠!”宋宁看到这一幕,心胆俱裂,语不成调地说道。

她故意不杀他们,便是为了让他们恐惧,让他们生生地痛死,一秒一秒地等着身上的血部流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忘的来临。

雪镜风偏头,唇边挂着一抹闲雅的淡笑,只是那眸中会是残忍的狠意。

“宋波,好好地享受我送你的饕餮盛宴吧,以鲜血为开场舞,你可满意?”

宋宁一触到雪镜风那冰凌凌,没有一丝人类感情的眼睛,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好狠!老夫、老夫跟你拼了!”宋宁知道今天谁也逃不了雪镜风的报复,在曼陀山庄时他们逼得她凄惨无比,又间接利用了她的男人来害她,以她的心性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们这些人的。

宋宁双手状如鹰隼,身子飞起,挟着一股劲风,向雪镜风急劈过来。雪镜风见到这般猛烈的情势,却将手中的龙螟剑迅速刺入地面,她纵身跃起与宋宁同一高度,掌中真气化形为雾,掌势雷霆挥出,拍拍几声与之对掌。

而宋宁只觉机会来了,凭雪镜风的真气尚不足以于他对拼,如今她舍弃了神器相助,简直就是在找死!果然太狂妄了!

而雪镜风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狭长的凤眸一丝讥笑一闪而过,将古武秘籍的真气调于掌中,不偏不移与他对掌,宋宁那运用了全身的真气,便想一掌直接震碎了雪镜风的丹田,毁她修为。

“宋宁,你真的以为本帝会输你吗?”

听到雪镜风的话,宋宁一怔,然后没有多余时间给他思考,两掌对击时,宋宁感到自己内腑全部都纠绞成一团,痛不欲生。

他猛地一抬眼,却看见雪镜风面露微笑,游刃有余的模样。

“不、不可能!”他边说边口冒鲜血,全身激烈地颤抖着。

她分明只是圣阶初段,不可能对付得了他这个即将踏入神阶的人,她的武功修为不可能比他还高!

“跟本帝拼内力,你明显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谁告诉你,看起来是圣阶的人便是圣阶内力,偏偏本帝与别人不一样,虽然我看起来是圣阶,但是本帝的内力已经是神阶了。”雪镜风挑挑眉,像是故意要气他似的,这话说得又轻漫又鄙夷。

这明显是欺诈?宋宁闻言,愤不得一口血水喷死她丫的!

“你……”他后面还想说此什么,却惊见雪镜风脸色急骤大变,一脚像是踹垃圾一般将他踢到石柱之上狠狠撞落,然后身形像一道急风般,掠起一阵红衫绯影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白颜焕看着倒在地上,垂下头,依旧不肯服软的清雅如歌,心中既是失望又是痛心。

“如歌,为师可以说是将全部心血都放在你的身上,可是你太让为师失望了,既然你死不悔改,那为师也只好大义灭亲了!”说着,白颜焕手下不留情,举起一掌便劈向清雅如歌的天灵盖。

清雅如歌方才与白颜焕交手,然而凭他的实力哪里是神阶高手白颜焕的对手,虽白颜焕留了三分余地,却依旧被他重伤于地。此刻更没有反击之力,他望着白颜焕,剑眉入鬓,目似寒星,心如磐石不转移,道:“如歌此生虽有愧于师傅,可是只有风儿,如歌定要以全心付出,永不背叛。”

“孽徒!”听着他如此对雪镜风维护深情,白颜焕心中那仅存的一丝怜悯也化为乌有,他掌风如虎啸,带着带带呼声,连那一片的空气都被震动了。

眼见好一掌就要落在清雅如歌的头顶之上,一旁与宋宁对战的雪镜风脸色骤变,拔出龙螟剑便朝着白颜焕刺去。

“白颜焕,你竟敢伤我的人!”雪镜风暴吼一声,白颜焕感觉身后那强劲的气息袭来,被迫无奈,收势躲了开去。

雪镜风一见逼退了他,一把抱住清雅如歌,蹙眉道:“如歌,你没事吧?”

清雅如歌抬眸,脸色虽惨,但仍旧清润如风地笑了一下。

“我没事,只是受了一些内伤,你别担心。”

他由着雪镜风将他扶了起来,而雪镜风则阴晴不定地看着白颜焕道:“白颜焕,你们覆龙组织手也伸得太长了吧,连朕的家事也要管,现在清雅如歌已经嫁给了朕,从此便与你们覆龙断绝任何关系!”

“口出狂言!雪镜风,别以为你得了神器便天下无敌了,天下之主龙螟皇很快便破关而出,他已经练就了这世上无人能敌的绝世神功,非尔等小辈能够阻挡的,七国终会落在我们覆龙手中!”白颜焕大袍冷冷一拂,他观察着四周死的死,伤的伤,眼中没有半点涟漪。

“龙螟皇?”雪镜风眼中精光一闪,重复一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