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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大工匠说燋炭倒是烧出来了,但是炼钢失败了,温度太低了,铁水直接凝固了,现在大工匠们正在琢磨着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兴安颇为无奈的说道。
大明皇帝的性子有点急切,总是想一口吃个胖子,木炭烧了几千年,工艺及其成熟。
这燋炭也是个新东西,需要时间去梳理,炉火烧到多旺,煤到底放多少,这都是问题,需要一步步的来。
朱祁钰点了点头,他其实也装了一袋水洗煤回到了郕王府,也曾试着弄,但是总是有点缺陷,具体问题出在哪里,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不怕,只要延着这条路走,就是了。
“礼部的胡尚书将匠爵的事,梳理清楚了,等到明年开春就先拿京师工部和兵部军器监的一些厂试一下,若是可行,则可推而广之。”成敬侍候在朱祁钰的旁边,将礼部的奏疏放在了桌上。
朱祁钰拿起了胡濙的奏疏看了半天,办事十分周全,并没有可以调出毛病的地方。
让朱祁钰有些奇怪的是,胡濙这次的奏疏抬头,用的字眼是奏,而非启。
原来胡濙上奏疏都是礼部启,而现在变成了礼部奏,这个变化很奇怪。
之前的奏疏都是礼部启开头,突然变成了奏,当然引起了朱祁钰的注意。
而且其他各部都是如此,比如吏部喜欢用具启铨注、户部会用具启裁度、兵部会用启报声息、工部会用覆启施行、刑部会用具启决放,所有的字眼都是启。
礼部突然用了这么个奏字,引起了朱祁钰的主意,有点怪,但是说不上哪里怪。
“陛下,当年太宗文皇帝在永乐六年离开京师来到北衙,一些大事都是奏北衙奉行。”
“而当时在京师监国的仁宗昭皇帝,臣子们国事都是具启监国位的昭皇帝。”成敬赶忙解释道。
跟皇帝说,就用奏,跟监国说就用启。
朱祁钰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细节。
不过从各部的奏疏来看,之前朱祁钰虽然名义上是皇帝,但还是不那么认可的。
他们现在真的把朱祁钰当做是皇帝了,字眼都变得不一样了,由启变成奏了。
“原来如此。”朱祁钰点了点头,朱棣日常巡视京营,可谓是皇帝的教科书了,皇帝不抓着刀子,难道让别人抓着刀子攮自己?
他开始认真处理六部奏疏。
六部各部有部议,部议结束后,奏于文渊阁做批注之后,送到司礼监,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们,将自己的意见写到了纸上,送到了朱祁钰的郕王府书房来。
最后由朱祁钰去批红,决定如何去做,大明千万事,其实需要朱祁钰亲自处理的并不是很多,文渊阁和司礼监的出现,就是为了给皇帝分忧解难。
朱祁钰手中的奏疏并不多,但都是需要皇帝亲自拿主意的大事。
如果将皇帝的政务分为庶政和武备两种,那么庶政大部分都是文渊阁在处理。
但是,比如在京六部、都察院、翰林院、太医院、钦天监上官、六科给事中等等在京衙门官员调度,需要皇帝亲自批复。
而法司问拟罪人合决死罪者,死刑犯的生死,也需要朱祁钰朱批,才会杀掉。
武备则是皇帝亲自负责。
小到调遣官军勦捕处分事务,大到在京文武衙门内外军机,王府切要事务,都是朱祁钰亲自批示。
嗯,大明皇帝还有个活儿,就是巡视京营,每日操阅军马…
操阅军马,就是每天最少要去京营转一圈,哪怕是光露个面,也行。
但是大明皇帝是没有kip的,懒一点的把皇帝的活儿,让司礼监的太监们帮忙处理,这就是阉宦擅权的根基了。
大明的太监的权力,全都来自于皇帝。
一旦惹到皇帝不满,立刻就会不知所踪,比如之前的司礼监太监金英,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兴安埋到哪条臭水沟里去了。
“走去十团营看看。”朱祁钰合上了奏疏,伸着懒腰对卢忠说道。
卢忠看了看天色说道:“陛下,这都子时了,现在出城吗?”
朱祁钰伸着懒腰为之一僵,之前十团营都是驻扎在东西两个校场,现在都到了城外。
“嗯,备马吧。”朱祁钰点头说道。
每日操阅军马这件事,太宗、仁宗、宣宗都没有歇过一天,哪怕是生病了,也要让锦衣卫的左都督去一趟。
朱祁镇这正统一十四年,则是一天都没去过。
朱祁钰不是朱祁镇,京营对于大明何其的重要,朱祁钰一清二楚。
麓川之战需要京营、平定东南起义需要京营,北伐北元汗廷、打瓦剌需要京营,京营对于大明而言,就是最精锐的机动部队,边军九镇有边军戍卫之要务,轻易不得调动。
如何重铸京营荣光,就看朱祁钰和于谦的经营了。
尤其是现在于谦巡视边方,就是让大明皇帝重掌京营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