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远远不够!”
多么辛苦才能安定一方?徐有贞治理张秋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但是依旧无数人死在了水患之中。
徐有贞气的人都有些眩晕,站在满是焦土的草原上,忿忿不平的说道:“这些瓦剌人,全都该死!全都该死!”
于谦叹息的说道:“是渠家人做的,我已经找了幸存的人询问过了。”
徐有贞不敢置信的问道:“渠家人?就是那个商帮渠家吗?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徐有贞一甩袖子,振声喊道:“他们怎么敢!就该把他们送进太医院里!”
“没错!送进太医院里,生生死死,永世不得轮回!”
徐有贞张牙舞爪的生气,他很愤怒,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就连朱祁镇在迤北娶亲的时候,他也只是在院子里伏地痛哭罢了,何曾如此愤怒过?
从未有过。
他感觉自己满腔满怨的怒火,无处发泄,是渠家人。
“渠家人在哪里!渠家人在哪里!”徐有贞的眼神里尽是怒火,但是渠家人跑了。
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渠家人跑了。
那些在瓦剌耕耘了多年的奸细,居然没有把渠家人踹下瓦剌人的战车。
于谦深吸了口气,他同样愤怒,但是愤怒无济于事。
于谦宽慰的说道:“好了,徐御史,怒火不能让你清明,你还有大事要做,河套地区的水文,你需要亲自去走访,然后确定该如何去经营河套,而不是这样歇斯底里。”
徐有贞擅长治水,陈镒擅长调动百姓,这两个人配合之下,河套地区恢复生机不难,但是渠家人对河套的破坏太严重了。
“我明白了。”徐有贞长舒了一口气。
陈镒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枚头功牌,笑着说道:“徐有贞接旨。”
徐有贞一愣,头功牌他当然认识,他当然也曾眼红这功赏牌,但是自己也有吗?
要知道徐有贞可是站错队的人,要不是陛下看他有治水的本事在身上,他的脑袋早就被摘掉了,他治水是为了求活,但是陛下居然赏下了头功牌?
他赶忙面朝京师方向跪下,俯首帖耳。
李永昌拿出了一份圣旨,大声的说道:“徐有贞治水有功,张秋多传美名,为百姓谋福乃生民之功,朕不敢私,特赐头功牌,以咨嘉奖之意,万望徐卿惓惓以生灵为念,为天下苍生谋福,竭力治水,尽安土牧民之责,钦此。”
徐有贞跪在地上,大声的喊道:“臣,定不负皇恩。”
徐有贞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于谦拿过了那枚头功牌,挂在了徐有贞的胸前,用力的拍了拍徐有贞的肩膀说道:“好好做,陛下虽然对你心有芥蒂,但是你有功在身,行正道,陛下又能拿你如何呢?”
徐有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徽章,深吸了口气,闭目良久,才说道:“陛下虚怀若谷,求益无方,臣等弥深感叹。”
徐有贞面朝京师方向,吐了口浊气,感慨万千。
袁彬并不在于谦的身边,他此时在阴山外的草原上,他身边有战马五匹,身后有二十余缇骑,在跟着他飞奔疾驰。
他要抓渠成德。
渠成德出五万银两,组织了纵火司、炮药司、戡乱司,在河套肆意枉法,但是他们撤出的时间,晚于瓦剌军队。
在镇虏卫看守粮草的袁彬,随着四勇团营来到了朔方府,夜不收捕捉到了这些奸细的行踪。
袁彬二话不说,立刻褪掉了甲胄,将甲胄放在了备马之上,带枪、带铳、带弓箭,再次开始了漫长的捕捉渠成德的路。汜减 汜
袁彬不由的想到了当初抓喜宁的超级长跑。
彼时彼刻,正如此时此刻,袁彬总是和这些奸细有着不解之缘。
袁彬对此并无什么不满,抓奸细有功赏牌可以得,更有赏金可以拿,最主要的是,抓这些奸细,袁彬肯下死力,不为别的,就为了念头通达。
他换了马匹,终于追到了渠成德这些奸细。
“缇骑儿郎们,前面四百余人的大队人马,就是渠成德奸细聚集之地!我们要冲过去抓到渠成德一干人渣!”袁彬在马匹上坐直了身子,慢慢减速。
缇骑们开始披甲换马,接下来是作战,自然要换体力交好的马匹。
“四百人,你们怕吗?”袁彬扣上了面甲,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板甲的好处就在于在保持重量的同时,有更好的防御力。
缇骑们将钩镰枪插进了枪袋之中,检查着弓弦、火药、箭矢等物,他们听到了袁彬的喝问,振声喊道:“不怕!”
袁彬勒马踱步,点头说道:“那就…杀光他们!活捉渠成德!”&#29306&#22914&#32&#98&#120&#119&#120&#46&#99&#111&#32&#29306&#22914
“活捉渠成德!”
袁彬勒住了马,大声的喊道:“缇骑听我命令,随我冲锋陷阵!”
“杀!”
“杀!杀!杀!”
袁彬一马当先,带着缇骑冲了出去,向着渠成德四百多人奸细仓皇逃窜的车马掩杀而去。芈何 芈
贪财的渠成德拉了两辆大车的银两前行,这就是他耽误时间的原因。
马蹄声阵阵,弓弦的声音在空中爆鸣。
袁彬并不莽撞,相反,他非常的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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