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让他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
“回去吧!”
眼见着要到了门口,薄老夫人便顿住了脚步,神情有些黯然。
嫡亲的血脉就在眼前,却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捧着宠着,薄老夫人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怎不觉得心酸呢?
“嗯!”豆豆行了礼,屁颠颠的往回跑。
薄老夫人站在那里,默默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
“听景山说,逢着齐王了,可见这帮人又开始蠢蠢欲动,眼下可不敢让他们知道,主上有这么一条软肋。”林嬷嬷搀着薄老夫人,低声宽慰,“这是为了保全他们母子的性命。”
薄老夫人点点头,“你说的,我岂会不明白?可我这心里疼得厉害,自己的重孙就在跟前,我这、我这待他好,也得用刻薄的方式,这心里啊……”
罢了,不说了!
说多了,还怕隔墙有耳呢!
“老夫人,赶紧走吧!”林嬷嬷搀着她往外走,“咱还是得当坏人。”
薄老夫人一声长叹。
不远处,施戚戚从长廊穿过。
“这方向,似乎是主院那头?”林嬷嬷张望了一下,“多半是去见主上了。”
薄老夫人拄着杖,缓步朝着主院走去,“碧荷园那边,还躺着呢?”
“自打风寒过后,就一直病怏怏的,说是身上不痛快,药吃下去不少,但半点用处都没有,只管小公子在跟前伺候,没有任何动静。”林嬷嬷如是回答。
薄老夫人没有吭声,缓步进了主院。
“老夫人!”景山行礼。
薄老夫人瞧了瞧,“人呢?”
“丞相过来了,这会正在书房里议事。”景山低声说。
如此,便解释了施戚戚为何悻悻的离开。
“老夫人,需要通知一声吗?”景山低声问。
薄老夫人摆摆手,“正事要紧,我只是来看看他,既无恙,我这就回佛堂了,不必与他说我来过。”
“是!”景山行礼。
薄老夫人转身离开。
书房内。
茶香氤氲,寂静无声。
薄言归的脸色不太好,靠坐在窗边榻上,默默的合上了手中的折子。
见状,胡君德端起杯盏,幽然浅呷一口。
“齐王的折子,我是瞧见的,当时大长公主就在宫里,哄着皇上做了批注。”说到这儿,胡君德抬眸看了薄言归一眼,“我寻思着,总归得给个机会,让那些跳梁小丑都蹦跶蹦跶。”
薄言归的指尖,轻轻瞧着案头的折子,“便是这么蹦的?”
“是骡子是马,不得牵出来溜溜?”胡君德放下手中杯盏,“齐王率先动了起来,不也是一个好兆头吗?这人虽然手握精兵,好在只有一身蛮力,头大无脑。”
薄言归勾唇,目色凉薄的瞧着他,“丞相大人此言差矣,在霸州的时候,本王可是差点死在他手里呢!”
胡君德:“……”
这话,怎么闻着有点怨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