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人的功夫,远在一众暗卫之上。”这才是薄言归最担心的事情,“加派人手,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
景山行礼,“是!”
枝兰不声不响的被人藏尸荷花池底,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
“对了主上,燕侧妃那边闹腾了一场,秋纪想要杀了公子,所幸被枝月及时发现,当即让其毙命当场。”景山言简意赅的陈述。
若是让主上知道,当时情况紧急,差点伤及公子性命,怕是要出大乱子,会迁怒很多人。
“燕莲儿下的令,还是薄真下的令?”薄言归立在窗前,负手冷问。
景山俯首,音色低哑,“是……是小公子下的令。”
“屡教不改,心狠手辣。”薄言归深吸一口气。
景山垂眸,不敢多言。
“教得可真好。”薄言归面无表情,阴鸷的眸掠过窗外的墙头。
景山了悟。
主上心里有个底线,谁敢跨过去,谁就得死,昔年因着某些原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知道总有些人不知死活,把懒得搭理脑补成了宠爱。
于是乎,坟头蹦跳不休,该死而不自知。
眼下这种情况,燕莲儿到底是不甘心的。
好不容易进了摄政王府,好不容易享了荣华富贵,可她还没得到那个人,没能占了最高的位置,却要被扫地出门,当了那么多年的饵,她如何能心甘情愿的离开?
干脆装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着人去请薄言归过来。
薄真跪在地上,因着方才的事情,回来之后便被罚跪在地,这会脸上挂着泪,眼眶通红,瞧着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可这份委屈,倒也不冤。
“你这一出口,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燕莲儿伏在床边,面色惨白,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好似快不行了,连说话都是气息奄奄的,“若不是月儿拦着你,你这口无遮拦的,是真的要害死我!”
薄真哽咽,“娘,真儿知道错了,真儿以后再也不敢大意了!方才、方才真儿是气坏了,是他们、他们欺人太甚……我想去找老祖宗求情,他们不让,那我们不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吗?”
“老祖宗都病了,咱们这等事情,又岂能传到老祖宗的耳朵里?”燕莲儿当然知道,他们其实不太有可能见着薄老夫人。
这里的情况,已经糟糕透了。
薄老夫人病着,消息阻挡在佛堂之外,不能影响她静养……
“娘?”薄真急了,“那我们就真的没办法了吗?我是摄政王府的小公子,父王怎么能这样对我?以前、以前所有人都怕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燕莲儿躺在床榻上,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他是个薄情的人,若是认定了一人,便是死也不悔,但若是他不喜欢你,就算你做尽一切,哪怕是骨肉相连,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不喜欢的,呼吸都是错。
“娘?”薄真抹着眼泪,“我不想离开王府,不想去别院。”
何止是他不想,燕莲儿也不想。
留在这里还有翻盘的机会,若是离开了……那就真的成了无人问津的弃子,再也不可能踏入这摄政王府半步。
如此一来,她一个不得宠的亡国公主,哪儿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她真的,好恨燕绾!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