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伏在薄言归的肩头,低声开口,“可豆豆之前说了一些事情,娘亲不高兴了。”
“娘亲不是不高兴,娘亲只是好奇而已。”薄言归回他,“所以,只要爹爹将事情说清楚,你娘就不会再好奇了。”
豆豆眨着眼睛,眉眼间满满都是不解。
薄言归将孩子放在床边,“豆豆,可以乖乖睡觉了吗?”
“爹爹,若是豆豆说了不该说的,你会生气吗?”小家伙有点谨慎。
薄言归伸手,轻轻摸着孩子的小脑袋,“不会。”
“为什么?”豆豆还是有点不相信。
回来的时候,他很是确定并且肯定,自己肯定说了不该说的,娘一定是生气了,真真是怕极了,爹娘吵架,到时候爹不要娘了,娘也不要爹了,那自己可怎么办呢?
从小没有父亲,所以豆豆渴望一个家,家里有爹又有娘。
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怎么舍得弄丢了呢!
“豆豆!”薄言归知道孩子没有安全感,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记住一句话,就算天塌了,爹爹也会为你撑着。爹爹永远都不会生豆豆的气,也不会惹娘生气,你是个小小男子汉,以后得跟爹爹一起保护娘亲,明白吗?”
豆豆郑重其事的点头,“明白!”
“那就好好睡觉,跟着你师父好好读书,明事理,名天下。”薄言归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答应爹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护娘亲,不要你娘收任何的伤害。”
豆豆伸出小拇指,“拉钩。”
“拉钩。”薄言归以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
爷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骗人就是小黄狗……
从始至终,燕绾都站在门口方向,听着薄言归哄孩子,听着豆豆语气里的愧疚,瞧着二人拉钩的样子,倒像是最寻常不过的父子。
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半点都没有摄政王该有的威严之色,在孩子面前只是个慈父,再无其他。
“云来。”薄言归起身。
云来行礼,快速上前伺候。
这个时辰,豆豆该洗漱睡觉了。
出了门,燕绾坐在栏杆处等他。
“敢问薄夫人,为夫表现如何?”薄言归凑近了,音色低沉的开口。
磁音绕耳,燕绾默默别开头,若有所思的揉着太阳穴,“凑合吧!”
“如此说来,为夫还需继续努力。”薄言归在她身边坐下,“直到,夫人满意为止。”
燕绾回眸看他,忽然笑出声来,“谁能想到,在外不可一世的摄政王,竟也会哄孩子?”
“摄政王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为夫为父,才是我想做的。”薄言归握住她的手,“天下人与我何干?唯有关起门来,祖母与你母子二人,才是我的至亲至爱,手握大权,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吗?”
以前没能做到的事情,现如今都可以了……
“那时候,你是不是……挺无能为力的?”燕绾低声询问。
薄言归敛眸,“手里没权的时候,别人的刀子,就会架在你的脖子上,动辄鲜血淋漓。在那种情况下,想守住自己内心的那份炙热,比登天还难。但即便如此,还是得试,只是没料到,最后的结果还是鲜血淋漓。”
“我好像,没那么难受。”她浅浅勾唇,目光平静的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