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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小儿, 休得猖狂!今日朱雀轩中老夫必一雪前耻,与你算一算总账!”
骰子鬼的话音未落,毕玄雄伟的躯已如一只展翅的雄鹰一般, 自座上猛的飞跃起来,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亦随风拂扬。
在电光石火之间,他一拳袭向了骰子鬼, 这一拳不见半分气劲呼啸, 拳风却灼热沸腾, 正是毕玄的成名绝技炎阳奇功。
谁知, 这碎金裂石、哪怕中原第一人宁道奇亦不可小觑的一拳, 骰子鬼一点躲避的意思都没有, 它稚嫩的小脸儿上现出了一丝嘲讽的神色, 又对毕玄嘻嘻一笑。
“老家伙, 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等会儿也怪不得小爷我不手下留情了。”
骰子鬼坐在高高的横梁上, 晃了晃雪白的小脚丫, 它的身体是幼童模样, 目光却阴冷刺骨的吓人,对着谁,谁就会不自觉的打个寒颤, 仿佛被恶鬼盯上了一样。
它抛了抛骰盅,忽然恶劣的一笑,对毕玄道:“老规矩, 比大小!唔……我就赌你内气不足, 要摔下去, 我压小, 开!”
只见半空中的骰盅光芒大作, 随即又落回了骰子鬼的小手上,三个骰子骨碌碌的转动着,最后安静下来,一三二,小。
“你、你这是妖术,你并非人类!”
在下一瞬间,毕玄的动作仿佛被定格在了半空一般,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直直的下落,他也终于看清了骰子鬼迷雾遮掩下的全貌,也包括那一只不再隐藏的鬼角。
“还不是太蠢,可惜……晚了一点儿。”
骰子鬼跳了下来,白玉似的小脚上蔓延出血色的纹理,它踢了踢毕玄血液逆流的身躯,看似极轻的一下,却让这位武道大宗师忍不住闷哼一声,随即昏迷不醒。
它笑嘻嘻的拍了拍手,骰盅里的骰子骨碌碌的转动着,清晰的回响在每一个人的耳畔,道:“各位,来和我赌一局吗?”
一提赌约,宋缺的脸色沉了下来,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什么不快之事,石之轩隐秘的四下望了一眼,发觉傅采林的身躯僵硬了,就连宁道奇的神色也不再淡然了。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也不需要我再一次介绍规则了,愿赌服输,来不来?”
骰子鬼的语声充满了诱惑力,金灿灿的眸子里清晰的映出了几人的身影,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轻快的道:“…啊,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更新我的收藏了。”
几位武道宗师之中,唯有石之轩还不曾与它对赌,闻言,邪王不仅并不畏惧甚至很有兴趣的问了一句:“你想怎么赌?”
骰子鬼坐在了毕玄的桌案上,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对它避之不及的人类,屈指拨了下骰子,道:“赌大小!你赢了,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我什么都做得到。”
说到这里,它歪了歪头,带着一点恶劣的笑意继续道:“…可如果你输了,我就要你女儿的姻缘,从今往后,她必定孤独终老,就是如今的情郎也会变心移情。”
石之轩微微一笑,在心中生出了几分怒气,不过顾及到伪装的身份,仍是不疾不徐、从容不迫的道:“阁下说笑了,江湖中人皆知在下孑然一身,并无妻女。”
骰子鬼笑嘻嘻的道:“旁人不知,你却瞒不过我,你妻子死的早,女儿可还活着,这样对我说,也不怕伤了她的心?”
石之轩从容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可是很快,这不自然的神色消失在了他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他的眉皱了一下,道:“怎么回事,走水了?”
只见青石板的缝隙之中,忽的窜起了一簇赤色的火苗,迎风就涨,在一瞬间连成细长的火线,悄无声息的蔓延至每一处角落,既视感宛如一只火焰化作的囚笼。
宁道奇坐不住了,凝神看去之时心中也是一惊,他的内力何其高深,相距三尺之遥,却仍被滚滚而来的热浪灼的双目一痛,不由道:“这火焰怪异,不似凡火。”
“认不出来么?这可是凤凰的火焰。”
骰子鬼伸出一只手指,在火焰上轻轻一点,只听“呲呲”一声,指尖就被烧成了青灰色,它却好像一点也不痛似的,神情天真的自言自语:“这是一个下马威么?”
它的话音刚落,在猩红的狩衣之中忽的滚出了一颗骰子,骨碌碌的在它的脚下滚了一圈,所到之处火焰化作火鸟四散。
“没灵性的东西,也能拦得住我么?”
骰子鬼鼓着稚嫩的包子脸,白白净净的小手一抓,就有一只火鸟哀鸣一声被打散成了火星儿,就在它饶有兴味的又抓住一只火鸟时,朱雀握住了它细瘦的手腕。
“你以为在这里,没人制得住你么?”
她的神色十分冰冷,手上也用了一些力气,可这足以令习武之人骨断筋折的力道,也只是让骰子鬼皱了下眉,它感受到手腕上的力气,很认真的看了一眼朱雀。
“咦?这可不是幼崽儿该有的力量。”
骰子鬼眨了眨眼,第一次见到与式神融合度如此之高的任务者,她的灵力运用的这样纯熟,一点都看不出违和的地方。
由于世界的规则,它无法将主世界甚至晴明大人对旁人讲出口,因而只是扬了扬眉,意有所指的道:“…如果不是同为那位大人的式神,还真有些认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