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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骞离开以后, 房间里便只剩下赵域主和倒在地上的沈鹤之。
他死死抱在怀里的小狐狸终于挣脱了他的禁锢,从沈鹤之的怀里跳了出来。
想象中的主宠情深并没有出现,小狐狸没有对可怜兮兮的沈鹤之安慰的软蹭,反而蹿上了沈鹤之的头顶, 在他头顶使劲的跳啊踩的。
一点没有心疼主人的意思,倒像是在不停撒气。
沈鹤之微微动了动,用虚弱的嗓音哭笑不得的道:“小祖宗别气了,再踩你的爪子得酸了。”
赵域主重新回到了先前的椅子上坐下, 对于沈鹤之的晕而复醒的情况并没有感到诧异。
沈鹤之半爬起来,这会儿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明显不再流血,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过来。
他盘腿坐在地上,将六安抱在怀里好一通安抚。
六安现在很生气, 除了气秦越骞对他家大崽子下手之外, 还气沈鹤之不爱惜自己, 非要用这种伤害自己的傻办法。
方才秦越骞对他出手的确是一时之气,只是对沈鹤之却未必想要下手。
倒是沈鹤之故意挡在他面前, 又不着痕迹的以言语激怒他, 秦越骞这人傲气得很, 见他这样,便再动了一次手。
六安最了解沈鹤之, 他心里想着什么,他清楚得很。
不就是出个师么, 用得着这样自残?
他将一切防御都卸下, 还将橙玄宝衣也收了回去, 是在做什么,找死呢?一旦秦越骞下手重一点,沈鹤之恐怕连命都没了,这好玩?
沈鹤之解释道:“我虽挡住他的去路,但他真能被我如此轻易激怒,可见怒气横生,也不是不想对我下手的。我承他一击,也让他发泄了心中的郁闷,如此,先前的提携之情便算两消。不过受他一记攻击,我以此换得与他因果了结,日后再无牵扯,难道不划算么?”
沈鹤之透过契约,对六安道:“既然已经决定与他断绝关系,索性便断绝得彻底。未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藕断丝连,日后岂不是有更多的麻烦?”
“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小祖宗不觉得么?”
六安哼了两声,还是不高兴,他幽幽道:“他和你有因果,和我可没有。你与他的因果是了结了,可不代表我不能对他下手。”
“我不爱记仇,我有仇都是当场就报的!”
沈鹤之心里暖暖,这世上,唯一对他这般放在心上的,也只有小祖宗了。
他轻笑些问:“小祖宗做了什么?”
六安道:“只是一点小手段,让他之后接连不断的倒霉罢了。现在还看不出来,等时间一长,你就知道了。”
他家大崽子被这样欺负,六安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在赵域主最后和秦越骞对上的时候,六安窝在沈鹤之怀里悄悄开启了望气术,随后以秘法,将秦越骞的气运搅和了一下。
说来有些奇怪,方才他开启望气术查看的时候,还觉得秦越骞身上的气运有些诡异。
六安虽然学会了望气术,但平日并不怎么使用,除了几个特定的人,六安对其他人的气运其实不怎么感兴趣。
除了在南天灵会那会儿之外,六安很少有查看气运的时候。这次查看秦越骞的气运,还是他在想教训秦越骞的前提下。
六安的经验不多,对于一些气运的情况,也只能胡乱猜测一番。
秦越骞身上的气运以白色为主,兼有不少紫气,除了这两种气息外,竟然有不少黑气。虽不像沈鹤之这般黑气占据了半壁江山,但少说也有二三成。
这对于一般人而言,已经算不少了。
这股黑气不算活跃,只是偶尔活动,不是沈鹤之的黑气那样的一团死水,也不像王杨至和慕乔曦那样的活跃异常。
不像是祖上传承,也不像是他本身作恶形成的,对于这样的情况,六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那个时候六安也没想这么多,他看到那团黑气,便用秘术将那不温不火的黑气激发了些许,将其搅和到那些白色气运之中去了。
以外力激发气运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六安的秘法只是加速了这些气运的流动,总有一天,秦越骞的气运该怎么样便还是怎么样。
这样做不至于将人害死,但在黑气平复之前,秦越骞就不会好过了。
他既然让沈鹤之不好过,六安就让他不好过,这样极为公平,不是么?
沈鹤之不知道六安影响气运的手段,但他也知道,小祖宗神通广大,且说一不二,他说秦越骞会不好过,那秦越骞自然就不会好过。
沈鹤之内心毫无波澜。
秦越骞如今对他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要怎么对他,全取决于自己的心情,别人可不能再以师徒恩情为由,再对他指手画脚。
他多揉了小狐狸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