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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氏说第二天让馆陶进宫, 陈阿娇果然一大早就见到了她。
看着馆陶公主熟悉的面容,陈阿娇觉得所有的委屈顷刻间都涌上了心头, 禁不住红了眼眶, 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娘后便直接扑到了馆陶的怀中,像个小女儿似的依恋地蹭了蹭头。
和陈阿娇见到亲人无比激动的心情不同,馆陶的表现从头到尾都很冷静。
轻轻地拍了偎依在自己怀中的女儿,馆陶的语气毫无波澜:“废后的事母后已经跟我说了。”
以为事情有转机的陈阿娇没有察觉到馆陶反应的冷淡,一听这话立马惊喜地抬头:“我就知道娘你不会不管我的!”
“娘确实不会不管你。”馆陶摸了摸女儿依旧乌黑的鬓发:“你若是觉得宫里待的不自在, 娘在城郊有处别院,你可以直接搬到那里去住。”
身为女儿, 馆陶的大部分产业陈阿娇都知晓,对方口中城郊的别院分明就是前世的长门宫!她好不容易重生, 费尽心机又怎么会甘愿落得和前世一样罢退长门幽禁一生的下场?因此馆陶的话一出口, 陈阿娇就跟疯了一样推开了她:“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馆陶不知道自己哪里刺激到对方, 刚刚陈阿娇推她时完全没有留力,馆陶被推得直接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直接摔倒。
看到陈阿娇情绪不稳连死都说出来了, 馆陶不愿再刺激她, 立马改口:“好好好,既然你不愿意我们就不去,只要你想, 我们可以一直留在宫里。”未央宫这么大, 无主的宫殿到处都是, 这点面子刘彻还是会给她们的。
已经从母女情深中反应过来的陈阿娇听着馆陶数次顾左右而言他, 终于再也没有耐心和对方打太极,直接甩开了馆陶伸过来拉自己的手,冷笑道:“我要的不是在哪个阴暗的角落苟且偷生,而是皇后之位,皇后你明白吗?!”
馆陶没有在意女儿过激的举止,只是苦口婆心地劝她:“阿娇,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这皇后之位你早就已经做不下去了。”
“谁说的,只要你劝劝祖母,祖母再向刘彻施压,刘彻他还敢不听太皇太后的话吗?!”
望着依然执迷不悟的女儿,馆陶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好,就算现在皇帝迫于太皇太后的压力不废你,可之后呢?你祖母已经这个年纪了,最近一段时间身体又一直抱恙,说句大不敬的话,说不定哪天就闭眼了,到时你可怎么办?”
馆陶的话将陈阿娇一直逃避的残忍事实直接摊在了她的眼前。她只记得窦氏是自己的靠山,却忘了这个靠山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不,她不是忘了,只是故意不去记起而已。
陈阿娇比谁都清楚,一旦自己被废,那就再无翻身之日,所以她一直把后位当成救命稻草,能够稳住眼下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又哪里有精力去考虑未来?
看到陈阿娇瞬间苍白下去的脸色,馆陶心疼的同时却不得不狠下心来:“皇后之位你别想了,不过保你一生富贵无虞太皇太后和我还是做得到的。”
馆陶的话让陈阿娇再次陷入崩溃,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空旷的宫殿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心烦意乱的陈阿娇决定出去走走。
挥退了跟随的人,就在陈阿娇在长乐宫内漫无目的地闲逛时,却意外撞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淮南王刘安,近段时间由于太皇太后窦氏对他的看重,他在朝中的地位水涨船高的同时没少往长乐宫跑,不过这倒是陈阿娇第一次见到他。
若是之前,陈阿娇是皇后,刘安不过是个诸侯王,自然该是刘安朝她见礼。只是如今废后诏书已下,陈阿娇成了庶人,而刘安却是诸侯王,还是陈阿娇的长辈,该行礼的人反倒成了陈阿娇。
只是以陈阿娇一贯高傲的性子,想让她低头是万万不可能的,两人之间一时陷入僵持。
最终还是淮南王人老成精,笑呵呵地一声“阿娇”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陈阿娇的反应十分冷淡,可淮南王却跟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漠一样,看着陈阿娇苍白的脸色好似十分心疼地开口:“看这小脸瘦的,废后的日子不好过吧?只是你在这黯然神伤以泪洗面,咱们陛下可是欢欢喜喜地准备册立新后呢!”
“你什么意思?”刘彻准备册立卫子夫为皇后的事并不是秘密,陈阿娇不觉得自己这个便宜舅舅特意拦下自己就是为了说这几句废话。
看到陈阿娇眼神中的警惕,刘安混不在意地一笑:“没什么,舅舅就是想跟你提个醒,当不成皇后,还可以当太后啊!”
说完就作势要离开,果不其然马上就听到身后传来陈阿娇迟疑的声音:“你等等……”
长乐宫内淮南王刘安和废后陈阿娇聚在一起究竟商议了什么没有人知晓,只是之后陈阿娇便不再大喊大叫地发疯,众人都以为她已经死心了便没有在意。此刻所有人的心神都集中在了前朝,无他,陛下刚刚宣布要重新册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