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容森正坐在屋门口的长廊上,看到有人影走进来就上前去看,发现安颜的情况不太好,他本能的想去扶,却又觉得不适合,连忙对屋里的老妇人说:“阿婆,她回来了,好像很累的样子,你过来看看。”
老妇人已是站在了安颜的面前,即刻扶住她,问:“你怎么样,还好嘛?”
“没事。”安颜边说边往屋里去。
厉容森上下打量安颜,发现她肩膀处有血迹映出来,抓着草药的那只手伤得更是不轻,皮破肉绽,样子特别可怕,不免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老妇人先是把安颜扶到桌边坐下,而后就往里头去拿药,对她说:“你这是何苦,我让你不要去的。”
“没事,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嘛。”安颜示意老妇人不用担忧,又说,“你看,结魂草采到了。”
“你这手怕是要废了。”老妇人一本正经的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厉容森即刻过来问。
“你把这个药拿去洗一洗,然后放进去那个煮药的锅里。”安颜边说边指了指一旁已经架起来的煎药锅子。
老妇人说:“何必呢,还是自己要紧。”
安颜低眸,看见厉容森要撕自己身上的衫衣便连忙制止他:“你这个布料不吸血,你别撕了,去把药洗了。”
厉容森分明看到安颜的额头上冒着细汗,可见她挺难受的,但她居然一句也不说,他接过那个草药,说:“我能为你做什么?”
“你只管去洗药,阿婆会帮我治伤的。”安颜只这样说。
厉容森按照安颜的意思去做了,而后又过来坐下,看到老妇人已经把药粉洒在她的手背上,又用纱布缠起来,心里不免很过意不去,他说:“明天不要在去了。”
“那当然是不行的。”安颜轻笑一下。
屋里是一片昏黄,而安颜方才那抹笑意却极为清晰的刻在了厉容森的心里,他佩服她,同时也开始有了些恻隐之心,说:“我不值得你冒险。”
“宴清秋值得。”安颜说道,她明白他是什么想法,因此配合他抵消心上的那点过意不去。
厉容森并没有因为这句话释然,他说:“对不起,是我给你制造了困扰。”
安颜凝视住厉容森,而后说:“以后万草堂里有关药材的事情都由我做主,你认为这个条件怎么样?”
这话先是让厉容森一怔,接着就答应下了,说:“我同意。”
“你去休息吧,我没什么事。”安颜说道。
但厉容森没有离开,他又问:“你真得没有哪里不舒服嘛?”
“我挺好的。”安颜强装自己并没有在疼痛,但实际上她的手非常疼,总好像在经历鞭子的抽打似的,可见这伤不好应付。
老妇人又起身走到里头去,打开了一个箱子,也不知道她在翻什么,翻了许久才拿出来一块手帕,对安颜说:“来,这个是干净的,你用来擦汗吧,瞧你疼的一头汗。”
“有多疼?”厉容森连忙问。
“你帮忙去看一下药,去那里扇扇风。”安颜示意他过去,不要在自己跟前问长问短的,她也不会告诉他,免得他又是一堆话。
老妇人也对厉容森说:“你过去吧,这里用不上你。”
厉容森只得走过去药锅子那里,拿起边上的扇子扇风,并且竖起耳朵去听安颜和老妇人之间的谈话。
“是不是特别疼?”老妇人问她。
“的确有些疼。”安颜如果说有些疼,那肯定是疼的不行了,否则她就不会一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