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未有回答,且发现顾紫楠咳嗽起来。
白世臣见他病着就不与他多作辩解了,只对安颜说:“你渴嘛,我都没有来得及给你倒水。”
“我看看医院里的资料。”安颜从他手上抽过来那些报告看起来,与自己方才的判断几乎没有差,甚至还是自己的更为细致一些,而后又转头看向顾紫楠。
顾紫楠也在看她,却没有说话,他的眼神里带些轻飘的骄傲,既可以说他是目空一切,也可以说他的眼睛里有一切,只是对这一切的态度是不屑一顾的。
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白世臣倒好一杯水递到安颜的面前,说:“安颜,喝点水吧。”
安颜接过来,刚想喝一口就听到顾紫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三个月吧。”安颜回答。
“这就是神医的本事嘛,我以为只需要几天时间的。”顾紫楠边说边捶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白世臣说:“你还是在怀疑安颜的医术。”
“我为什么不能怀疑,这都看了多久了,每一个医生都说没有救了,要一辈子坐轮椅了。”顾紫楠当即就反驳起白世臣。
白世臣被他驳的无言,只说:“我相信安颜。”
“我不信。”顾紫楠固执道,脸上是一副清高倨傲的姿态,另有一种消极的任性感。
安颜说:“你可以不信,但可以尝试。”
“如果三个月之内治不好我,你预备怎么还我这三个月的期待?”顾紫楠问她。
“没有这样的可能性。”安颜绝对相信自己的能力。
“既是如此,我们就来打赌。”顾紫楠说道。
“你想赌什么呢?”安颜反问他。
“欠我一件事,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顾紫楠朝她笑,那是一种算计的笑意。
“杀人放火的事不做。”
“嗯。”顾紫楠依旧在笑。
“违法乱纪的事不做。”
“自然。”顾紫楠笑的更深了。
“我不愿意的事不能做。”
“那还有什么可赌的?”顾紫楠反问她,又轻轻笑了一声,说,“这样就没意思了,存心跟我开玩笑嘛?”
安颜就怕他要说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且听顾紫楠口气淡然的说:“我让你做的事情,自然是你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的,只需要一件就行。”
“我觉得很危险。”安颜快言快语。
“那行,既然你怕了就算了,我也不想治,要辜负世臣的好意了,我也不愿意从希望变成绝望,我再回去做植人物,还能少些痛苦。”
“你何必这样的消极呢。”白世臣自然不愿意看他这般低落。
“你不是我,如何能体会我不能走的痛苦,我宁可不要醒来。”顾紫楠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并且将轮椅转过去,背对着白世臣和安颜。
安颜往白世臣那里打量一眼,发现他也开始郁郁,便说:“行吧,答应你了。”
顾紫楠的嘴角扬起笑意,眼睛里闪动着皎邪的光芒,而后转身过来看向安颜时又是一副清冷的模样,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安颜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