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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霜月捏着那薄薄几页纸，抿了抿唇，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把东西翻开。

“结果在哪儿？”

胡医生被这带着杀气的声音弄得抖了抖:“最、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大大的“鉴定结果”四个字旁边，只有一句话，却让闻霜月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鉴定报告，你看过没有？”

胡医生猛烈摇头。

闻霜月将信将疑地盯了他一会儿，踩着高跟鞋走到了一旁的碎纸机边，启动。

那完整的纸张“呼啦啦”地碎成了二十多个长条，闻霜月还嫌不够，碎了又碎，终于在最后都看不出这原本是个什么文件时，才把那堆垃圾丢到了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转头：“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

“我没看见，我一定什么都没有看见！”

待闻霜月走后，胡医生又是一脸的欲哭无泪。

虽然他根本没有胆子看那个结果，但从这位小姐的反应来看，他已经完全能推断出结果了。

要不要稍微考虑一下，跳槽或者离开呢……他不想某天稀里糊涂地就没了！

病房。

祝婉半靠在床头，看着电视剧，床的四周琳琅满目地摆了好些个小玩意儿。

闻霜月一脸阴沉地走进来时，祝婉正对着电视里头的相声发出克制的微笑。

“回来啦？哟，怎么一脸阴沉呢，谁惹你生气啦？”

可不就是你吗！

祝婉的说话语调都被相声同化，听在闻霜月耳中带着一种神奇的阴阳怪气，再一回头看见她旁边铺着的东西，更气了。

这些小破玩意儿，全都是白初晓在那天走后，让人送过来的。

她似乎是忙，没有自己出现，但这些小东西却是每天都送，一天一天囤积起来，最后变成了这副壮观的景象。

人不在，却持续不断地刷存在感，真是不要脸！

要是真担心，怎么不自己来？

她看着碍眼，偏偏祝婉自己喜欢得不得了，天天拿着摆弄个没完。

病人本人不说话，她也没什么立场剥夺人家找乐子的权力。

但今天……

闻霜月咬了咬唇，殷红唇瓣被咬得发白。

她很想对着祝婉大吼，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背叛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堂而皇之地和白初晓相处。

是真的以为没有人会发现吗？

这人半天没有说话，祝婉疑惑地又问了一遍，闻霜月仅有的理智让她把恶毒的话语都吞回肚子，最后只道：“我出去一下！”就又离开了房间。

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她很怕自己会说出什么可怕的话语来。

祝婉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整懵了，看着来回摇摆的大门摇头嘀咕。

“这孩子，不是刚回来吗……”

闻霜月跑出医院之后，心里躁意难忍，直接去了旁边的一家咖啡厅要了杯冰饮。

透凉的饮料下肚，却没能把郁结消除。

这是大事，甚至有关家庭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