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男子一愣，转过头来，盯着陆凡和苏牧眼里的烧饼，脸上有了喜色。
“这是牛肉烧饼？”
“是啊。”
苏牧点点头。
其中一名红衣男子问道：“你们买了几个？”
“十二个。”
苏牧故意亮了亮手里的纸包，“还剩十个。”
“那正好啊。”
红衣男子大喜，伸出手，“快点给我。”
“嗯？”
苏牧故意问道：“你要买啊？”
“买？”
两名红衣男子对视一眼，都没能忍住，大笑出声。
“哈哈。”
“在这座城，还需要买东西？”
“谁见了不得乖乖送上来？”
两人的神情极为得意。
“是吗？”
苏牧只觉得好笑。
他现在可不怕血衣帮，尤其陆凡在身边。
“嗯？”
感受到了苏牧的态度，两名红衣男子拉下脸，刚要发火，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眼前这个人太过镇定了。
简直有恃无恐。
难道是个大人物？
想到这，两人仔细打量着苏牧，有些惊讶。
确实不像普通人。
再一看陆凡，两人更是惊讶。
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哎呀！”
其中一人变了脸色，赶紧碰了碰身边那人。
“怎么了？”
另一人有些不解。
“是陆凡！”
男子小声说道。
“啊？”
另一人大惊，吓得哆嗦了一下。
“原来是陆爷。”
两人一同向陆凡行礼，“是我们眼瞎，没认出您来，还请不要见怪。”
陆凡没有说话。
倒是苏牧扬了扬手，笑道：“烧饼还要吗？”
“不敢，不敢。”
两人吓得脸色大变，一同摆手。
“那你们回去能交差？”
苏牧起了玩心。
他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
在陆凡身边的感觉。
就很安心。
仿佛没什么事能难倒陆凡，甚至，就算天塌下来，陆凡也能给扛起来。
“只要说出陆爷的名字，肯定能交差。”
两人赔笑道：“我们老大对陆爷景仰得很，最近经常提起陆爷的名字。”
“是吗？”
苏牧笑着问道：“都说什么了？”
“提起陆爷，那就是一个夸字。”
“说陆爷勇猛过人，实力高强。”
“足智多谋，天赋惊人。”
“太多太多了。”
两人微微低头，“是我们笨，没记住，他不太会说。”
“行了。”
苏牧挥了挥手，“都走吧。”
“是。”
两人如释重负，再行一礼，才快步离开。
“没想到，我们买个烧饼，还给你惹出了麻烦。”
苏牧转身看向彩莲。
“不麻烦，不麻烦。”
彩莲满脸堆笑，态度比之前更为热情。
看到刚才那一幕，她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心。
就连血衣帮都对陆凡和苏牧敬畏有加，可想而知这两人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虽说大部分是因为陆凡，但苏牧毕竟也是龙影卫的一员，又和陆凡关系好，多少也能跟陆凡沾点光。
相应的，如果女儿跟苏牧结了亲。自然也能跟陆凡沾上光。
仅凭这一点，就足够让女儿嫁给苏牧了。
更别说，苏牧这小伙子本身也不错，很有前途。
“多亏了您二位在这，吓走了那两人。”
彩莲笑道：“以后就冲您二位的面子，我估计他俩也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
“哦？”
苏牧听出来了，问道：“这么说，他俩经常来买烧饼。”
“是啊。”
彩莲叹道：“他俩的头，喜欢吃我家的烧饼，每隔几天就会来买一次。”
“都没给钱？”
苏牧猜到了一些。
“嗯。”
彩莲点点头，“没给过。”
“这些家伙！”
苏牧恨恨的说道：“早知道刚才应该让他们把钱留下。”
“那倒不必。”
彩莲突然叹了口气，“就算您今天让他们给了钱，改天他们也会想办法要回去，说不定会要的更多。”
“也是。”
苏牧沉默了。
“其实这样就挺好。”
彩莲很快扬起笑脸，“我没得罪他们，以后就不会来找麻烦，反而会看在您二位的面子上，略微照顾一下我们。”
“这就行了。”
“我很知足了。”
彩莲面带感激，“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是老天对我们最大的眷顾。”
话虽这样说。
陆凡还是听出了些许辛酸。
都挺不容易的。
两人在闲聊着，周围聚了不少人，正在朝这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谁啊？连血衣帮的人都害怕？”
“不知道。”
“有可能是世家公子。”
“也有可能是官宦人家。”
“反正不是咱小老百姓。”
“唉，出身好就是好啊。”
“是啊，所有人都得敬着。”
“你们看那娘俩的态度，啧啧！”
“羡慕不来啊。”
虽然今天过年，但街上的人仍然不少。
而且都很闲。
“陆凡！”
徐渭笑着走过来，穿过人群，来到陆凡身边。
“嗯？”
“陆凡？”
众人听到陆凡的名字，都愣住了。
“原来是他啊！”
“难怪。”
“这个年轻人可了不得。”
“是啊。”
“杀鹿三，打伤许庆，抓获修睿，剿灭马贼，哪样不是大功劳？”
“若不是因为龙影卫刚成立不久，他早就升官了。”
人们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陆凡。
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人生吗？
可惜啊，他们没有机会，只能看着别人。
但在一部分人心中，多多少少埋下了一些种子。
只因陆凡跟大多数人一样，都是穷苦出身，让他们看到了一些希望。
虽然他们这辈子没什么机会，但他们的孩子或许可以。
对了，孩子！
一定要好好培养，不说做到陆凡那种程度，起码也要像苏牧一样，成为一名龙影卫。
将来光宗耀祖！
“徐公子，好巧啊。”
陆凡和苏牧一起向徐渭打招呼。
“是啊，好巧。”
徐渭笑着点头，“咱们每次都能遇上，这说明咱有缘分啊。”
他没有说实话。
其实他是听到了消息，说陆凡出现在兰桂街，这才匆匆赶来。
就是为了跟陆凡叙叙旧，拉近关系。
毕竟，现在的陆凡，早已名声在外。
无论实力，还是身份地位，远非之前能比。
就算是他徐渭，站在陆凡面前，也得仰望。
两人的实力差距，已渐渐拉开。
相应的，两人的身份地位，也有了互换的迹象。
“徐公子，您来了。”
彩莲和小钰也一起打招呼。
“嗯。”
徐渭冲两人点点头。
苏牧偷偷看了小钰一眼，只见小钰的神情颇为平静，眼神也不再躲闪，可以很坦然的面对徐渭。
这是放下了？
好事啊。
少了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
苏牧心中欢喜。
“陆兄，苏兄，相请不如偶遇。”
徐渭拱了拱手，“咱找个地方坐坐如何？”
苏牧看了眼陆凡，征求他的意见。
“改天吧。”
陆凡笑着回礼，“今天的日子特殊，就不叨扰了。”
“那行。”
徐渭也不勉强，站着闲聊起来。
“两位，我可听说了，此次剿灭马贼，陆兄是首功啊！”
“恭喜你啊！”
徐渭面带微笑，一脸真诚，“没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高升，和我姐夫平起平坐了。”
“你也太抬举我了。”
陆凡谦虚着。
“我还是保守的说法呢。”
徐渭笑道：“等过了年，马上就要大比武了，以你的实力，怎么也能拿个名次回来。”
“到时候，你绝对会晋升。”
“至少也能做到队长，甚至更高。”
说到这，徐渭突然压低了声音，“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我姐夫无意间透露出来的。”
“那就借你吉言。”
陆凡笑道：“我争取拿个名次回来。”
“嗯。”
徐渭点点头，“你一定可以的。”
闲聊了一会，徐渭告辞离开。
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
彩莲和小钰收了摊，关好店门。
“两位军爷。”
彩莲笑着邀请道：“不如到我家坐坐？”
“哦？”
陆凡看了眼苏牧，让他拿主意。
苏牧犹豫了。
彩莲用胳膊碰了碰女儿，示意她说句话。
小钰抬起头，看了陆凡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只能含羞低头。
“真没用！”
彩莲在心里暗骂。
“下次吧。”
想了想，苏牧还是拒绝了，但是又没拒绝彻底，给自己留了点余地。
“毕竟今天过年，是家人团聚的日子，我去不好。”
“那就改天。”
彩莲松了口气。
对方没直接拒绝就好，说明还有机会。
“走吧。”
陆凡见时候差不多了，转身离开。
“嗯。”
苏牧紧随其后，和陆凡一起离开。
彩莲和小钰抬起头来，目送两人，直到两人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
“唉！”
她俩都叹了口气，站在那里发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