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听出了叶无尘话里的意思，问道：“你不会之前赢过她吧？”
“那倒没有，我跟她不认识，也从未打过交到。”
叶无尘说道：“是我的一位堂兄，也在星云宗，曾经跟柳眉交过手，赢了她之后，就一直被她缠着比武，最后没办法，堂兄故意输给了她，这事才算完。”
“还有这种事？”
陆凡有些意外，“确实挺难缠的。”
他想起了刚跟柳眉见面时，对方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没想到也有缠人的一面。
果然随着身份和实力的变化，才能看到很多人不同的一面。
比如说武灵昭，古辰，甚至他身边的这些人。
其实每个人都有好几副面孔，就像带着面具，在面对不同的人时，就用不同的面具。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呀，就自求多福吧。”
叶无尘颇为同情的看着陆凡，“就算你不接受她的挑战，也没用。她肯定还会来找你，直到你答应她为止。”
“来了再说。”
陆凡已经想好了对策，确认道：“对了，你可知道柳眉的真正实力？”
“我还真打听过。”
叶无尘微微点头，“我听说她晋入一品没多久，顶天也就是一品初阶修为。不过她身兼两家之长，真正实力嘛，肯定比颜青稍强不少，你要是和她比武，还真不一定能赢。”
“好，我知道了。”
陆凡心中更有底气。
要是换做几天前，他确实没有把握能赢。
但是现在嘛，突破三品之后，他的实力有了大幅提升，赢过一品初阶的柳眉肯定没问题。
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
……
……
第二天。
六月初八，上午。
试剑山庄。
剑池旁边，就是练武场。
柳挚和柳眉正站在练武场上，耐心的等待着。
除了他俩，练武场上再无其他人。
之所以选择试剑山庄，原因很简单，这里是柳挚五姐的家。
就在去年年底，柳挚的五姐柳潇月，嫁给了试剑山庄少庄主贺子枫，成为了试剑山庄的少庄主夫人。
贺家虽然不如柳家显赫，却也是京城有名的大世家。
尤其试剑山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因贺家曾经是炼器世家，试剑山庄正是贺家最初用来炼器的地方。
后来随着家族慢慢壮大，家族子弟都在山庄里定居，形成了现在的规模，足足有几千人在此居住。
可惜的是，如今的贺家早就不炼器了。
随着灵气日渐稀薄，各种炼器的材料太过稀有，贺家想要炼器付出的代价太大。
炼器的传承慢慢断了。
当然，手艺还在。
只不过改成锻造兵器了。
各种名刀名剑都是出自试剑山庄。
前来求剑的人络绎不绝。
试剑山庄锻造出来的刀剑，跟灵刀灵剑自然没法比，但是比普通的刀剑还是强得多。
没办法，整个大周王朝都找不出一个炼器师，自然也就没了灵刀和灵剑的来源。
能求一把试剑山庄的剑，就已经很不错了。
“六姐，你说陆凡他会来吗？要是不来怎么办？咱总不能一直在这干等着吧？”
柳挚看了眼天色，就快到约定时间了，陆凡却迟迟不见踪影。
“他敢？”
柳眉冷哼道：“如果他胆敢不来，咱们就找上门去。”
“啊？”
柳挚惊道：“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柳眉没来由的生气了，“他竟然敢爽约，连我的面子都不给，我岂能惯着他？”
“哦。”
柳挚点点头，“先等等看吧，没准他会来呢？”
他心里其实已经预料到了。
以陆凡的性子，还真能做得出来。
唉！
他在心里叹着气，一边是六姐，另一边是他最好的朋友。
如果这两人的关系弄僵了，他可怎么办？
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柳眉不再说话，将目光转向练武场入口，却始终不见陆凡的身影。
她的耐心正一点点被耗尽，脸上的冷意越来越浓。
许久之后。
“走吧。”
柳眉迈步离开，“辰时已过，他不会再来了。”
“不再等等了？”
柳挚跟在她身后，想要劝解几句。
“等什么等？”
柳眉极为不耐，“直接去找他，我就不信，他还敢不见我？”
“那倒不会。”
柳挚笑道：“你毕竟是我的六姐，他怎么也要给我几分面子。”
两人说着话，走出练武场，下山之后，找到那辆金色的马车，飞快的坐上马车。
“去陆凡府上。”
柳眉挥了挥手。
“是。”
驾车的少年，将手中的马鞭轻轻挥下，“驾！”
马车疾驰而去。
一小时后。
金色的马车停在陆府门前，柳挚和柳眉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眼国士无双的门匾，心中难免有些感触。
国士无双！
当朝仅一人！
这份荣誉，就连他们也有些羡慕。
尤其是柳眉，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
要不然，她也能参加龙影卫。
大比武的头名就是她的了。
国士无双的称呼或许就会落在她身上。
“进去吧。”
两人迈步往府内走。
小门童自然能看出两人身份不凡，怯怯的问道：“敢问您二位是？”
“我叫柳挚，是陆凡的朋友。”
柳挚说道：“你就不要进去通报了，我自行进去就好。”
“是。”
小门童不敢怠慢，“您二位请。”
进了陆府，柳挚和柳眉好奇的四下看着。
“姐，以前这是谁的府邸？”
“我也不知道。”
柳眉轻轻摇头。
“倒是挺不错的。”
柳挚叹道：“虽然比不上咱家，却胜在清净，皇上对陆凡可真是器重啊，这么好的宅子都赐给了他。”
“确实不错。”
柳眉很是赞同。
两人说着话，来到那栋阁楼前，脚步没停，迈步进了屋。
一进门，他俩就看到了陆凡和叶无尘。
“陆凡。”
柳挚面前微笑，上前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
陆凡起身相迎，“快请坐。”
叶无尘也站起身来，冲柳挚和柳眉点头示意。
“好。”
柳挚拽了柳眉一把，两人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陆凡和叶无尘也都分别坐下。
芷晴过来给两人倒上茶水，“请喝茶。”
柳眉的目光一直在陆凡脸上打转，这还是她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细看陆凡。
上回在家里，她对陆凡只是匆匆一瞥，没留下多少印象。
大比武时，在看台上，她离陆凡远，看不太真切。
今天细看之下，这才惊觉到，陆凡的相貌和气质果然如传言那般，英武不凡。
柳眉好不容易将心中的那股火压下，冷声说道：“我给你的战书，你可曾收到？”
“收到了。”
陆凡微微点头。
他知道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早就做好了准备。
“那你今天为何爽约？”
柳眉还是没能忍住，瞪了陆凡一眼，“害我等了你那么久？”
“既然是约战，那就要双方同意。”
陆凡正色说道：“柳姑娘，我不想跟你比武。”
“为什么？”
柳眉问道：“你是怕输？”
“那倒不是。”
陆凡轻轻摇头，“我还没把名声看得那么重，再说了，你是身兼两家之长的天才，我输给你不丢人。”
“哦？”
柳眉脸色稍缓，又问道：“你是怕我输？”
“也不是。”
陆凡很坦然的说道：“我还没那么好心。”
“哼！”
柳眉刚缓和的心情，一下又变得更差了。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那你说说，到底是为什么？”
“我就是懒。”
陆凡如实说道：“跟你比武，又没有任何的好处，我又何必费力不讨好呢？”
“你还想要好处？”
柳眉气道：“你这人，是不是太过利欲熏心了？”
“或许吧。”
陆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俗话说得好，无利不起早。人活着，有几个不是为了利益的？”
“跟你比武，赢了你不好，输给你更不好。”
“要是没有点利益驱使，我何必自讨苦吃呢？”
“你要知道，是你想跟我比武的，又不是我想跟你比武。”
“我这人向来直接，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就直说了吧。”
“想要跟我比武？”
“可以！”
说到这，陆凡看了柳眉一眼，“要拿出能打动我的东西才行。”
“你想要什么？”
柳眉心中不由得有些鄙夷，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着一表人才，却为何喜欢贪小便宜？
比个武还想要好处？
“我想要天阶功法，武技也行。”
陆凡没有掩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
柳眉大惊，“你疯了？我就跟你比个武而已，你竟然狮子大开口？妄想要天阶功法？”
叶无尘和柳挚也都有些惊讶，愣愣的看着陆凡。
天阶功法，那可是最顶尖的功法，是稀世珍宝。
怎么可能轻易给别人？
“我没疯。”
陆凡说道：“既然比武，自然要添点彩头，我赢了，你给我天阶功法，如果我输了，就给你天阶功法，这岂不是很公平？”
他其实早就想好了，之所以提出要天阶功法，就是想要对方知难而退。
拿不出天阶功法？
那就不要找他比武。
毕竟他原本就不想跟柳眉比武。
但要是柳眉答应，那更好。
他会全力以赴，赢下这场比武，将天阶功法搞到手。
至于他有没有天阶功法？
那不重要。
只要他敢答应，就没想过自己会输。
真要输了，他也认！
他会想方设法搞到天阶功法，给柳眉。
当然，他肯定会提前将功法学会，再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