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用其他手段呢?”墨画想了想,又道:
“我记得,张叔叔跟我说过,道廷司的刑罚,五花八门,有夹手指的,有割经脉的,有毒眼睛的……”
“张澜跟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啊……”司徒芳在心里腹诽不已。
她把墨画这话记下了。
下次去张家告状,张澜的“罪责”又多了一条。
随后司徒芳无奈道:“用了,但都没用。”
“行吧……”
墨画有些遗憾。
“我再想办法问问,如果张全说了什么,我再告诉你。”司徒芳道。
“嗯嗯,谢谢司徒姐姐!”
墨画也点头道。
司徒芳和司徒谨走后,墨画就琢磨着:
“怎么才能让张全招供呢?”
不知道阵法,能不能用来上刑……
还没等墨画想出什么,两日后的夜里,南岳城便忽然发生了骚动。
街上人影重重,火光点点。
还有修士嘈杂的叫喊声,和密集的灵力波动。
墨画听到了动静,可那时他正在识海中抓僵尸,无法分心,也就没去理会。
第二天司徒芳就来了。
她身上带伤,神色憔悴。
墨画关心道:“司徒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司徒芳懊悔道:“张全死了。”
墨画一愣,“死了?”
司徒芳叹了口气,“昨晚子时,有修士劫狱,穿着黑衣,行事隐蔽,等道廷司察觉,已经为时已晚了……”
道廷司的确疏于防备。
但最主要的是,他们都没想到,竟有人胆子这么大,敢劫道廷司的狱。
这是在忤逆道廷。
若是被查出来,是要问罪株连的!
墨画神色也有些凝重,问道:
“他们劫狱,是为了救张全?”
司徒芳点了点头。
墨画疑惑:“既然是为了救张全,那张全怎么还死了呢?”
司徒芳道:“当时战局混乱,不知是谁,一剑将张全捅死了,而后放了火,将小半座道狱,连同张全的尸首,全烧了……”
墨画皱眉,“一剑捅死张全……这人该是筑基吧。”
“是。”司徒芳也眉头紧皱,“劫狱的有筑基,道廷司有筑基,还有其他宗门和家族,听闻道廷司生乱,也有筑基前来助战……”
“混乱之中,根本不知,是谁杀了张全,又是谁放的火。”
“这件事……有些奇怪。”墨画寻思道。
司徒芳点了点头,“我怀疑劫狱是假,杀人灭口是真。”
“那些劫狱的修士,后来如何了?”墨画问道。
司徒芳无奈道:“也全死了。”
墨画张了张嘴,有些惊讶,“全死了么?”
“嗯。”
“真就……一个活口没留?”
“是。”司徒芳无奈地叹了口气,“甚至这些死去的劫匪,都未必是真的劫匪。”
“他们的身份呢?”
“还在查,但未必能查出什么来。”
墨画蹙着眉头嘀咕:“竟然,都死了……”
“那这件事,道廷司责任应该很大吧。”墨画又问道。
劫狱这种事,总该会彻查到底吧。
司徒芳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不好说……”
果然两日后,此事又是不了了之了。
司徒芳找到墨画,神色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
墨画也从司徒芳口中,得知了事件的结果。
南岳城钱掌司上报道廷的文书里写道:
“道历两万零二十五年,四月初一……
不明黑衣修士劫囚,遭道廷司雷霆镇压,囚犯张全身死,劫匪尽数伏诛。
道狱损毁小半,执司一死十伤……需灵石两千八百三十六枚,以作抚恤……”
虽然被劫狱了,但劫匪全死了,囚犯也死了。
道廷司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维护了道廷的颜面。
大抵上功过相抵。
就算追究,也无从追究,因为都死了……
最多受些不疼不痒的责斥。
墨画有些震惊。
这真的是胆大心细。
明明做着劫狱这么猖狂的事,但对上对下,又都能有所交代。
最后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墨画露出耐人寻味的目光。
幕后的大鱼,浮出了水面。
但它咬了钩,吃了饵,扯断了线,又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