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陛下……跟陆侍卫……昨夜……哈……挺开心的?”莱盛很想问你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能把天聊到了龙榻上去。
然而这时忽有一阵冷风吹过,正扑在蒋墨的脸上,令他幡然清醒。
他呆站了一会儿,又抬首望了一眼眼前冷清的宫殿,忽苦笑出声:“我在想什么不着调的东西,我真是堕落了。”
许是总觉得自己“命悬一线”,却手里一点底牌都没有的缘故,他在高度紧张下有了要行差踏错的念头。他真的想立刻娶一个家族势力过硬的皇后。我给你母仪天下的后位,你做我与公孙家抗衡的后盾,你我各取所需,相敬如宾。
可现在他清醒了过来,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不齿。他只是一个穿书的过客,能在这书中留多久尚且不知,若真的娶了位皇后,有朝一日他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位女子该当如何?再者,他真的会爱上一位素未谋面的姑娘吗,他真的能给她承诺吗?
利用自己的女人来巩固地位,历史上或有许多皇帝这般做过,但他不能做。
因为做了,就活成了他在现实世界中的父亲的样子。
他的母亲曾是小有名气的青年钢琴家,与他的父亲相爱后,倾尽所有资助他创办了公司。又在怀孕后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一心一意地留在家里当贤内助。
可父亲却在飞黄腾达之际,抛弃了她。母亲道是二人三观不合,他觉得这只不过是个“遮羞布”。父亲有钱了,瞧不上糟糠之妻了,也不要他们的儿子了。于他而言,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蒋墨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只觉一张老脸微微发烫,无措地讪笑道:“糊涂了,我一定是糊涂了。莱盛,且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讲过。”
莱盛颔首,却是完全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老脸从煞白慢慢转至绯红,眼里攸地冒出一道绿光,仿佛想娶媳妇的是他自己。
又转了几圈,也差不多到饭点了。蒋墨要在书房吃,看看圣贤书,洗涤自己腌臜的内心。哪知刚放下碗筷,忽有宫人来报,说是礼部尚书求见,过几日便是月夕宫宴,是以来问问您要不要大办。
蒋墨对自己翘了早朝的行为,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内疚,忙去见了礼部尚书。可他不知,这位重臣是被其他朝臣推出来“探风向”的,若皇帝祖宗依旧未见,那便是真的病重了,这朝廷也快翻天了,我等得自寻后路。
是以,就算是闻人默这种狗都嫌的国君,朝臣们也不愿他倒得太快。现在能争皇位的人太多了,三位正统皇子三足鼎立,一个外戚公孙泊在里头乱搅和。荆国的朝野早就是一滩浑水,朝臣们就是池底的鱼。若是有天来个晴天霹雳,这池子一翻个儿,能活几条尚且不知。
见蒋墨在书房与大臣议事,莱盛寻了个借口溜了。一路摸到寝殿,打门缝里钻了出去。
陆邈依旧被锁在屋里养病,但没以前那么紧张兮兮了。因为他觉得,蒋墨好像真的没想捉弄他,只是想找个说话的人罢了。
然而莱盛一见到他,劈头盖脸的一句话就将他那本已安稳的小心脏又给提了起来:
“你昨儿是不是……出息了?”
“什么出息了?”陆邈正抱着粥碗吸溜,纯真且无辜地递给他一个包子:“陛下让人给我做的,好吃,你吃着。”
莱盛推开那包子,与他扒起了耳朵:“昨儿,你在上边吧?”
陆邈茫然,以为他在问是不是睡在了龙榻上,便诚实地点了点头:“嗯,陛下让的。”
莱盛的一张老脸顿时熠熠生辉,比包子还要油光锃亮,握住他的手真诚道:“陆侍卫,您得宠了,当主子了,可千万别忘了兄弟我。我也不贪,就是以后我若有个病有个灾的,您稍微管着我点。”
陆邈茫然,手里的粥碗只打滑:“啊?我当然会管你啊。”
莱盛顿时竖起了大拇指:“陆邈,这就对了。你是个男儿,不比女子只有被咱陛下欺负的份。既然你在上头,咱就算赚到了,报了你跟陛下的那些仇怨。”
“……你在说什么啊?”陆邈意识到问题不太对劲,无措地放下了碗筷。
莱盛贼兮兮地环顾四周,见没人偷听才放心大胆地说道:“你问咱陛下为什么空着后宫?对,我不早就跟你讲过了吗,我之前在太后娘娘那当值时,她身边那个嘴碎的大宫女跟我们说,这陛下呢,打小就不喜欢女人,不然他怎么会没立妃?你看他跟公孙泊玩得那么好,虽说那是他亲表哥吧,但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
他冲小脸白如粥的陆邈挤了下眼,露出了老|鸨看花魁、养猪专业户看拱白菜的猪一般,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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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邈:“你听我说,我是清白的,我清白到比这白粥还清白!”
话说,最近我有点要咕咕的念头。
毕竟,刀客塔,真的,好玩。
我,没得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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