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盛被他这一席话惊了个目瞪口呆,再见他面色如常,全然不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屁话,顿觉这狼娃子果真是狼心狗肺,不就是多数落了几句吗,至于这么坑人吗!
蒋墨则陷入了沉思,凝视着陆邈的面庞,试图从中找到些许玩笑的痕迹,却是没有,不禁更为疑惑。
你对从军是有什么执念吗?蒋墨不是傻子,能听出陆邈此言真假参半。或许真如他所言,公孙泊针对太后是因最近自己有些许的“叛逆”,将秦公公逐出皇宫一事也好,在早朝上坑了他五万两雪花银也罢,都不似闻人默这种对公孙家言听计从的皇帝能干出来的事。导致他这好表哥觉着傀儡表弟有些不听使唤了,想来个杀鸡儆猴,提醒他莫要再惹公孙家不悦。
可陆邈偏偏话锋一转,重点全然落在了“从军”上,这就很匪夷所思了。原著中的陆邈是被迫黥面充军,现在的他却是主动要求从军。为何?不想被我跟公孙泊的斗法夹在中间,成了牺牲品?还是这世间万物带着“粘性”,今日不从军,明日还是要从,这才能将剧情拨乱反正。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很令人恼火。蒋墨将筷子一拍,干笑道:“陆邈,你想从军?”
陆邈点头如捣蒜,毫不犹豫地回道:“是,臣想从军。”
蒋墨的笑容顿时大了一圈,令这刚被萦绕着热粥氤氲的雾气的屋子瞬间结了层冰霜。陆邈那淡定的神情被冻得皲裂了几分,紧张地将被踩疼了的脚在地上搓了搓,就听他一字一顿地轻声道:
“想从军好啊。那你得先从了朕才行。”
咣当一声,陆邈屁股底下的凳子翻了,但人没有落下去,而是扎了个马步,双手抠着桌子站得四平八稳,惊愕地微张着嘴,像极了书案上那只衔笔的白瓷貔貅。
莱盛亦是震惊当场。本就脆弱的心脏嘎巴一声抽搐了起来,憋的脑门发红。空白一片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行大字:
啊?你还没从呢?!
蒋墨看着这俩凝固成雕塑的大兄弟,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味。便轻咳一声解释道:“朕说的从,是成为朕的人,为朕所用。”
谁知这厢话音刚落,殿外忽有有宫女来报,说柳太后昨夜吹了寒风起高热了,今早刚退下去,想见陛下一面。
我这娘怎么跟要不行了似的?蒋墨心下微惊,提脚便走。临了不忘拍一下陆邈的肩膀,恩威并施:“放心,只要你成了朕的人,你想要什么朕都能给你。”
陆邈被他这轻飘飘的一巴掌震得五脏发麻,颤颤地抬起头看向他:“陛,陛下,怎,怎么个用法?”
蒋墨不假思索道:“朕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尔后负手仰天去,让陆邈独自消化这来自国君的“殊荣”。同时心里泛起一个淡淡的念头:
“当年做销售的时候,业绩平平,总有客户投诉我不会说话,如今看来肯定是那老头子找的托。我这不是很会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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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墨:“我觉得我很会说话,你看他,多开心啊!”
陆邈(流泪狗狗头):“今天也是达咩的一天。”(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