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旁又掘壕沟二层,宽五丈,深二丈,壕底插有尖木。
壕内侧排列盾车,每车置大炮二门、小炮四门,每个战车车间隔一丈,筑土为障,高至肚脐,障间设炮各五门。
如果建虏来攻,只能一点点的填平堑壕,但如果这样势必要受到栅栏内跟城墙上的明军炮火攻击,付出惨重代价。
但这只是外部防御,当他路过这些堑壕,见到城墙后神色一暗。
沈阳城的城墙由于年久失修风吹雨淋,墙体遭受了极大破坏,看起来摇摇欲坠,破旧不堪,有些地方连一丈高都没有,只能在城墙上修工事,让其不被攻破。
这与奏报的情况不符啊,奏报不是说城坚墙厚嘛,怎么实际情况是这个样子。
他也不禁捏把汗,理解为什么要在城外那样修战壕了,就是因为如今的城墙根本守不了。
看到这,他也心中对朱由校查奸细一事叫好,也明白熊廷弼为何如此怕贺世贤浪战了。
建虏如果从外攻城,只要城中齐心协力,还是有机会守的,但如果建虏引诱守军外出决战,或者里应外合开城门,那以沈阳这城墙是万万抵挡不住的,若攻势极其迅猛那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但见势只能如此,他也知道修城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只能带队到了沈阳南门永宁门,沈阳卫总兵贺世贤、副总兵尤世功早已在此等候这位如雷贯耳的杨钦差了。
他们二人对杨涟并不感冒,就怕杨涟过来胡乱指挥。
只是毕竟人家来的时候还带了三十万两犒赏饷银呢,伸手不打笑脸人,钦差都带钱来了,自然要好脸相迎了。
“末将贺世贤、尤世功代沈阳卫文武官员见过御史大人。”
杨涟知道这二人是熊廷弼手下少有敢于野战的猛将,这段时间更是要同心协力,自然不会像其他文官那样苛责,当即笑着说道:
“久仰大名,靉阳之战,斩首得首功百五十有四级,大挫建虏威风,我在京城就有所耳闻,现在看来,英姿勃发,果真是一员猛将。”
原本想着杨涟很难伺候,给他们摆架子呢,没想到一上来杨涟就一阵恭维,这让贺世贤等人顿时有些许惊愕。
不过这话也是很受用的,要知道杨涟可是左副都御史,居然会对自己另眼相待,贺世贤的态度立马更好了。
寒暄过后,贺世贤就嘱咐人护送饷银粮草进城,自己在一旁给杨涟介绍起城中近况了。
“杨御史,目前沈阳城中有守军三万人,挑出头敌堪战者不及六七千人,其余俱留守城可行,进攻不足。
不过我与建虏交手过几次,他们也没有传言那样善战,如果建虏来战,我等家丁四千余人,装备精良,辅以其他战兵,据城而守绰绰有余。”
贺世贤对守城信心还是很充足的,杨涟听后点点头,守城易,攻城难,只要粮草充足,防守得到,相信有兵来援还是不怕攻城的。
想到此他也开始询问贺世贤等人关于沈阳守备的情况,贺世贤自然是知无不言,一行人就往沈阳守备府走去。
前往守备府的道路早就被清理出来,唯恐有人惊扰钦差,周边人或跪着低头、或暗暗看着贺世贤一行人的,等其过后才敢上路。
路旁的一个皮毛店,屋内有四个人正也悄悄在透过窗户,注视着杨涟一行。
“吱!”
店门打开,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用流利的汉语说道
“听说是个钦差,是从明国京师来的大官,还带了饷银过来,看来是要赏军。”
“怪不得贺世贤会出城迎接。”
屋内一个年龄比较大,感觉像掌柜的人听后应和起来。
“阿林保,你说这事要不要给大汗禀报。”
他虽是掌柜,但这屋内做主的却是这个乔装成他下手,身穿皮袍,长相精明之人。
“汉人大官来了,看来明国对此地还是重视的,自然要向大汗禀报。只是这不是最紧要的,你们联系的辽人跟蒙古人怎么样了。”
阿林保对最后一件事最为关心。
见他问起,适才进屋那个大汉略作思考,面露难色道。
“蒙古人还好说,只是这辽人自从上次张家被抄后,与张绍介相联系的辽人家族也相继被抄,最近一两个月辽人皆人心惶惶,根本就不敢见我等,就是拿着李永芳的信也不行。”
阿林保一听面露不满之色。
“来之前李永芳还信誓旦旦,说他的信定会起作用,没想到连一张废纸都不如。”
见辽人不行,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蒙古人了。
“那蒙古人那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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