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似乎已经对这些流程很是熟悉了,二话不说立开脱下衣服换了起来。
胡士屯看了他一眼,直接出去了。
“你搞快点呀,愣着干嘛,待会还要咱们在前面开路呢。”
看见张安宁还有点蒙,张洪就开始给张安宁嘱咐起来。
原来之前建虏曾多次出兵偷袭,就会提前派投降的汉人穿上明军衣服,骗取明军信任,帮助后金打开城门。
现在张安宁要做的便是此事,他们要伪装成有要事奏报的游骑,在一路上摸清和截杀盘问的军士,给代善的大军开路,冲过沈阳的战壕跟栅栏,直达城墙底下。
“不可能,明军路上眼线这么多,我们如果悄然截杀定会被发现。”
“哈哈哈,你想的倒是明白,但今天除夕,明军呢我最了解,现在定在营帐中寻欢喝酒,在外看守的人少的很,再说哪怕发现又如何。
我们只要突破城门,扰乱沈阳,定会有辽人跟蒙古人响应,我们闹得越大,越久,趁火打劫的就越多!那个时候就要伱这个张家嫡子的身份来号召了,不然你说为啥对你这么重视。”
张洪早就是老手了,对这事看的明白,只是张安宁听完震的头皮发麻,暗暗下定决心,自己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等他们穿上衣服,出去后,岳讬等人已经率军等候了。
此战岳讬率五百人为先锋,正黄旗佐领胡什屯为辅;代善率主力紧随其后。
夜色朦胧,只能依稀看清岳讬等人全副武装的轮廓,悄然无声,所有人都在等一声令下。
张安宁深吸一口气,一边思量着该怎么办,一边跟随众人骑上马,踢了下马腹,马匹应声而走,朝着远处的点点星光跑去。
“站住,口令“
“水来!”
“哪个营的”
“武胜营,今晚在一里外警戒,现有紧急军情需要进城禀报。”
“一里警戒有什么紧急军情,为啥不放烽火。”
“嗖!”
“嗖!”
质询那人神色一震,不可思议的低头看去,脖子猛地一阵顿塞感,发现自己的喉咙处被穿了一只箭。想要喊人却死活发不出声音,双手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结果被张洪一脚踹倒在地,一刀上去了结了性命。
“快点走,他们很快就要发现。”
仍处在懵圈状态的张安宁被张洪一把拉住,镇定的往前走。
现在已经进入了战壕区域了,战壕有十层,深一人许,堑底插有尖木的战壕,堑内一箭之地,再次挖壕一层,中间用栅栏挡住,栅栏中间有小堡,可驻军,每次进出栅栏都需要口令。
只是现在除夕,每个栅栏路口盘问的士卒只有一两个,甚至没有,很容易就被解决了,随后也会有人盯着小堡内驻军,只要有人出来,立刻截杀。
这一切看起来极其顺利,现在已经突破到了第五层了。
张安宁心中直叹,如要换做平日,得怎么打才能填平,现在却如此稀松平常,唾手可得,居然这般容易破防。
“待会打的时候跟着我,不要乱冲,保命要紧。”
张洪对张安宁真的是照应有加,看已经过了五层胜利在望了,反而将他拉到队伍中间,不要冒头。
“待会不要急着冲,保命第一位,有了命,才有机会抢。”
说到这时,张安宁看到张洪脸上已经开始面露狰狞之色,心里直发憷。
心里直呼,期盼着守备士卒赶紧发现,赶紧发现啊!急得心里直打鼓,焦躁不安。
可就在此时,战壕深处靠近城墙的位置,突然传来一声!
“有奸细!杀!”
这句话就像电灯的开关突然乍闪似的,霎时间把守备明军惊醒了,纷纷打起精神,想要看看什么情况!
这也让张洪等人神色一愣,知道是要暴露了,最前面汉人都是精锐,当即反应过来,无论如何必须立刻冲进去。
“冲!杀进去!”
众人一看,也不再悄然无声,像是武装上獠牙的狼群,在头狼的带领下,想要冲破剩余五层栅栏。
守备的官兵刚反应过来,就被乱刀砍翻在地,想要反应而不能。
第六层栅栏被冲破了,不过幸运的是,喊杀声已经惊喜了小堡内的明军,他们不多做考虑,纷纷提兵出来就欲阻拦。
但张洪等人根本不管他们,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冲破栅栏,到达城墙底下,剩下的明军交给岳讬的先锋跟代善的人就行了。
等到了第七层,张安宁就看见有明兵已经匆匆忙忙的从小堡处跑出,准备阻拦他们,还有人炮向栅栏旁的盾车,看样子是企图用火炮击退他们。
但张洪等人根本不给他们反应时间,三人合作越过栅栏,向他们杀去。
张安宁也越发欣喜,好好好,只要守住这里,后面的就难冲了。
“轰隆!”
“轰隆!”
张洪一看是城门方向,大喊一声“成了!”,明军一听,也朝城中方向看去,以为是城门被破了,士气大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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