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巴牙喇兵见状怕被刺中,眼疾手快,或左右躲闪,或者滚地而前,但刚刚滚地向前,就被后排的长矛一矛刺中后背,鲜血沿着长矛直流而下,死不瞑目。
但还是有身手矫捷的建虏左右躲闪,没有被刺中,见最前的不好对付,就带人往土司兵阵型中冲。土司兵本就是多个三角阵型形排列在一起,巴牙喇兵冲刺很容易冲到最里面。
但最里面也是最危险,越往三角阵里面,土司兵就越多,有两个巴牙喇兵刚刚冲进去,左右六七杆长枪快如闪电,鱼贯而出,朝着他们身上猛刺过去。
一个巴牙喇兵刚想用盾牌阻挡,但除了一个被阻挡住,其余白杆枪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接入他们的心口,脖子,小腿或是眼睛。
一瞬间就多出了五六个伤口,那个巴牙发出喇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时不知道该捂住哪个伤口,刺中的长枪刺中便回收准备再次突刺,而他也感觉浑身没了力气,倒在地上疼痛哆嗦不起。
另一个巴牙喇兵还没看清同伴的遭遇,也被两枪突刺而中,这时他才听见同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心中大怒,心里一横,握住一根刺在他身上的枪杆,忍着剧痛想要利用枪杆把刺他的土司兵拽出来。
没想到那个土司兵看到他这般做法,不仅没有慌,脸上还对他露出可怜的笑容,他看见心里一慌,刚想松手,却看见那土司兵猛的把枪杆往回拽,他握住长枪的手中突然剧烈疼痛。
低头一看,原来是那长枪枪头矛端有钩,矛尾带环,刚才回拽的时候,矛尾的环把他的手掌直接割裂,三根手指直接掉在地上,手掌上的血渍还在滴答的往地上掉。
突然受伤让他战力锐减,见状就要往后退去,但土司兵哪里容他这般容易走去,四五个长矛再次刺来,他单手持盾已难以阻挡,胸口跟脖子接连被刺中,失力倒在地上鲜血喷涌,失血而死。
数十根枪头矛端有钩,矛尾带环的白杆枪如毒蛇般鱼贯而出,让第一波幸存及随后杀上来的巴牙喇兵,再次损伤惨重,多人被白杆枪刺中,仿佛他们的甲不起作用,冲到哪里哪里都有迎面刺来的白杆枪,只能在不断的突刺中,心含不甘的倒下。
在接连的穿刺中,第一波冲上来的巴牙喇兵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只能面对白杆枪进行缠斗,甚至还想故意退却,把列阵中的土司兵引出来,让阵型露出破绽。
但白杆兵训练有素,同进同退,根本不给巴牙喇兵机会,如果前面人倒下,下一列立马就会有人补上。
在队长哨官的指挥下,配合着步法,时而整齐前进,时而整齐后退,始终让面前建虏军处于白杆枪的威胁之下,让他们丝毫近不了。
后面的甲喇额真布刚,见中军停滞不前,急忙向前锋的牛录额真下死命令,必须冲破明军中军前线。
但前面的巴牙喇兵怎么不知道不进则退的道理,只是这白杆土司兵的阵型、武器都没见过,士气极其旺盛,死战不退,一时难以应对,第一批冲锋的巴牙喇兵已经死伤一百多人,接近三分之一的伤亡了。
布刚也知道不能只靠前锋巴牙喇兵,于是大手一挥,让披甲人朝土司兵射箭,好给巴牙喇兵冲刺的机会,但后面的披甲人还未弯搭弓射箭,克虏炮发射的炮弹便呼啸而来。
张名世早就得到陈策的消息,说中军土司兵没有盾掩护,就让他对着中军放炮,给土司兵提供掩护。
八斤重的炮弹从正在交战的巴牙喇兵头上呼啸而过,重重的砸在后面披甲人队伍中。在坚硬的地面蹦跳翻滚,密集的披甲人队形瞬间多了一段段空地,空地上都是残肢断臂,还有流血呻吟的尸体。
这次张名世还在炮身中加了十几个小弹,随炮打出的小弹更是四下乱窜,被打中的披甲人疼得滚倒在地,哀嚎不断。
建虏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战术,以前对战明军也有火器,但要不就是质量差,或者距离短或者威力小。所以每次阵型后面的披甲人为了提高箭矢伤害,也站的十分密集。
现在这个惯性战术遇到新研制的克虏炮,真的让克虏炮想打不中都难。不断砸中的炮弹让这些士气一般的披甲人恐惧不已,得亏在牛录额真的弹压下才得以继续射箭。
只是最后的莽古尔泰见状也觉得不是办法。
现在战场胶着,左路坐镇有战车的明军,马上接敌,现在胜负未分;中路死活破不了明军的土司兵,看着情形伤亡惨重,而右路效果还好一点,已经跟明军接敌,明军战线已经开始动摇。
如果现在让这种大炮一直射下去,过不了多久位于中军的披甲人定会士气大跌,无力再战,到那个时候,如果再上这种大炮轰炸前线的巴牙喇兵,那定会给明军机会。
想到此处他便让传令官传令,让甲喇额真兼游击将军石里泰带一千骑兵,从左翼绕路至明军后方,截杀这射炮的明军,哪怕不能成功,也让让其不要放炮才行。
传令官当即下去传令而去,石里泰得令后也不作迟缓,当即上马起身,朝左翼掠去。
第一更奉上,待会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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