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仲蔚,你说什么胡话。现在官军屯兵赤水卫与青山司不动,其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等着罗甸王率兵回援后出兵,想要围困我等于死地,你现在让他回援,不就是让官军计谋得逞嘛。”
安邦明等人闻言当即大怒,心想何仲蔚莫不是官军派来的奸细,居然能说出这般胡话。
但何仲蔚却丝毫不理他们,反而漠然说道:
“官军这阵仗从半年前就摆出来了,正如安总兵所言,朝廷三路大军围困,我军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但这既是朝廷的计策,也是我等的机会。
罪将记得万历四十七年,朝廷萨尔浒大败,就是因为分兵三路,被建虏老奴集中女真兵马各个击破。因此越是如此,我等越要合并,现在只要依托织金关地利,一边据城固守,一边等待机会,只要能一举大破振武军,那便会满盘全活。”
何仲蔚分析完便不管众人,而是望着安武功,这就是他拼死要说的话,不然死不瞑目。
原本他跟安邦彦就是这样谋划的,他负责拖住振武军,安邦彦率军来援大破振武军,兵锋就可直指贵阳,到时候官军围困水西之计自解。
但哪曾想振武军实力太强,他根本抵挡不住。现在反而让振武军兵锋直指织金关,因此只能依托织金关地利了,并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万一失败了,何仲蔚闭目暗自摇头,其结果他真的不敢多想。
见何仲蔚这一派分析,众人也没有反驳。
这何仲蔚是知兵之人,他想出来的这个计划已经是目前的最优解了。
并且织金关地位重要,如果不守这里而进攻其他明军,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没有什么作用。
因此众人纷纷望向安武功,希望他能够拿定主意。
安武功虽最开始想杀了何仲蔚,但最后听他这么一分析确实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就摆摆手就让他起来。
“我父王胸怀大志,我等不及其一,此等大事也不是我等定夺的。依我看为今之计,就如何仲蔚所说的,明军定会来攻,那我等就一边招揽溃兵、加强守备,以防官军来犯。
另外我再修书一封,把今日内容书写清楚送至我父王那里,至于下一步要究竟要怎么办,那就由我父王定夺吧。”
见安武功张口闭口都是自己决定不了事情,要求让安邦彦来决断。众人微微摇头,直言其人正是个优柔寡断之人。
何仲蔚闻言心中暗自高兴,这本就是他跟安邦彦商量的谋划,他相信安邦彦定会听他的。
“世子说的在理,还是让罗甸王决断为好。”
但安武功却不想再理他,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厌恶的摆摆手道:
“何仲蔚,伱指挥失利致使我军大败,按道理来说我应该重重罚你。但我念你献策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暂且戴罪在家,不可外出,一切等罗甸王决断。”
安武功说完就厌恶的摆摆手,让人把何仲蔚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