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只不过这里扎营不甚安全,我们再往前面走走,看有没有什么开阔的地方好就地扎营。”
“多谢诺海参领,我这就给台吉复命”
那人见诺海同意当即喜笑颜开,拱手谢后,就立马往后禀报。
诺海见状摇摇头,心想这个宰赛心真大,但他只是奉命护送宰赛而已,根本没有决定权,于是只能无奈的给周边的人说道:
“我们越往南就越靠近明军地界,说不定会有明军游骑巡逻,待会你们四散开来,加强警戒,如果找到什么适合安营的地方就过来通知。”
“奴才明白。”
而队伍后面,听到马上安营扎寨的宰赛,当即长舒一口气。
他虽然也是黄金家族的血脉,骑射功夫了得。
但被努尔哈赤抓住以后,根本不给他骑马射箭的机会。反而每天好吃好喝供着,让他骑射的技艺越发生疏了。现在每天骑上个二十余里,就大腿发痛,感觉甚是难受。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努尔哈赤有些小题大做,他原本想自己赶路率人赶路回去。
努尔哈赤居然不放心自己,说什么怕明军出手,于是派人一路护送他南下。
他何曾不明白,这名为护送,其实就是押送。
他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冷笑,等到了文吉刺特部,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定让这些人好看。
到时候是跟着明朝还是跟着女真,就要看他们出价能有多高了。
“台吉大人,前面正好有一片空地,估计是平日行商的居所,正好可以用来歇脚,诺海佐领过来嘱咐说,今晚就委屈您,暂时在那里歇脚。”
没过一会,诺海就找到了地方,宰赛闻言当即同意,于是众人又走了有一里地,又看见一片空地,里面有些许用过的火堆,以及遗留下的木料用来扎营正好。
“宰赛台吉,不知道文吉刺特部迎接您的兵马,按照日子也快到了吧。”
诺海嘱咐完身边的亲信出去巡逻,看看周边没有什么异动后,当即来到了宰赛面前,忍不住询问起来。
“信使已经派过去了,按照行程也就这两三天之吧。”
“如此就好,明日我等还是早些出发,我等任务是护送台吉顺利抵达翁吉刺特部,这里靠近明军疆域,我心中一直隐隐不安,万一出什么意外那就不好了。”
宰赛一听这话,也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毕竟明军在努尔哈赤举事前,就曾想要谋害他,得亏努尔哈赤提前给他报信,才让他得以幸免。
但他略微思量了一会,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以文吉刺特部的地位,明军对其动手万一暴露了,那绝对得不偿失。
“那就如伱所言吧,明日我们赶快点,阿尔寨素来是我的亲信,接到我的信后,定会率军前来迎接,只要跟文吉刺特部的大军会合,明军也不敢轻举妄动。”
诺海听到这话放下心,宰赛是可汗重用之人,自己是万万不敢得罪。
“对了,你派出去的游骑怎么还没有回来?”
见事情已了,宰赛也放下心来,缓慢的走到篝火旁,坐在毛毯上,一边烤着火一边若无其事的跟诺海闲聊起来。
但这话却让诺海不由一愣,瞬间反应过来,现在天色已暗,游骑怎么还没有回来。
想到这里他立马叫人询问道:
“苏尔马他们五人去了多久了?”
“差不多得有一个时辰了吧。”
一个时辰,诺海当即一惊,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
按照他们的安排,出去巡视的游骑半个时辰都要回来一次,现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明显是出问题了。
一旁的宰赛也发现了诺海的不对劲,当即询问道:
“出啥事了吗?”
诺海面色阴晴不定,当即拱手道:
“台吉暂且休息,我出去看看情况。”
说完便起身,随即向手下摆摆手,让他们过来嘱咐几句。
但就在此时,“噔噔噔”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众人顿时心情一惊,纷纷站起来持刀警戒,循声望去。
“佐领无忧,我等因为有些事耽搁了(女真话)”
没过一会,五六个女真游骑打扮的人骑马赶了过来,唯恐众人误会,当即开始大声喊了起来。
夜色朦胧让人看不真切他们的面容,不过说的女真话却让他们当即放松下了警惕。
“你们怎么才来,干什么事情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