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闻言想了一会,随即又盯着魏忠贤继续说道:
“这样吧,这件事就由你跟汪伯雨两个人去做,你们一人是秉笔太监,一人提督东厂,正合适去做此事。”
“奴婢遵旨!”
魏忠贤虽然知道皇帝让汪伯雨来也有制衡他的心思,但他还是很高兴,当即点头称是。
随着魏忠贤在宫中大兴反腐一事,整个大内都变得人心惶惶。
但见是魏忠贤跟汪伯雨负责的,其余人也没有办法,只能一边大骂何宁愚蠢,导致他们也要受牵连,一边自求多福,希望不要被两位公公所逮到。
——
京城内的诸多事情牵扯着皇帝的精力,但在其他地方却好事连连。
贵州水西,那位官寨。
此时的战事正到了最后关头,城墙上早已经破败不堪,克虏炮的炮弹在城墙上炸出一个个坑洼,还有七八处塌陷。
只是这些塌陷处并没有被官军攻破,每一个都被守军用用麻袋土重新填满。塌陷处周围都是累累的血迹,跟遍地的尸骨证明着曾经在这里发生的惨烈战事。
饶是如此,官军也没有伤亡停歇,城外的克虏炮的炮火声连绵不绝,趁着克虏炮的铁弹打叛军抬不起头的间隙,马上就有士卒貌似抬着棺材冲到了那威官寨的城门口,随后赶紧退了下来。
如此再三,城门口的棺材已经有了六七副。没过一会,伴随着震天的爆炸声,那威官寨的城门口当即就破了个大洞。
城外督战的杨肇基见状毫不迟疑,当即大手一挥,其后的传令兵挥动号旗。
“杀!”
早已在中军待命多时的白杆兵与三边精锐见状,当即就往城门口杀去。
“传令下去,克虏炮不要停,给我对着那威官寨轰,要打的他们抬不起头来。让贵州营兵、振武军随时待命,随时跟秦民屏文应奎等人轮换。让督战队在后面待命,胆敢后退逃命者,斩!”
伴随着杨肇基的军令,振武军以及贵州营兵继续结阵,跟在白杆兵与三边精锐后面,往城墙方向靠拢。
克虏炮的炮声继续在嘶吼,铁制炮弹打在城墙上,城墙上的垛口经过长时间轰炸,几近被磨平,守军也不敢在城墙上站立,唯恐被炮弹波及。
这也给了官军可乘之机,很快轰鸣的炮火声随即停止,一架架云梯搭在城墙上,城墙下早已等候多时的白杆兵跟三边精锐趁着云梯连忙往上爬,趁势跟城墙上守军厮杀起来。
这其中的开胃菜,厮杀最为严重的莫过于城门口,最前沿早已血流成河,后面人踩着前面的尸体努力把阵线往前推,努力的为后面的人挤开一丝空间。
整个叛军的防线,依靠其后面的督战队才得以勉强支撑,其如同海浪一般,被官军推进来后,又努力把官军推了回去。尸体越来越多,最前面的士卒早已杀红了眼。可就在这时城墙上,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城墙已破,城墙已破!”
这如同一个信号,把城门中厮杀的官军杀意更甚,还在防御的叛军一听这话,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对面杀意正浓的官军再也没有信心再战,本就摇摇欲坠的阵线再也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