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境内,风起云涌。
这些日子,各种情报在北州境内传递,快马加鞭的送往了夕阳城。
夕阳城外,城防守备愈发森严。
距离夕阳城外不远处的官道旁,聚集着各种各样的流民,乞丐,无家可归的妇孺孩童。
这些流民从北州各地流亡而来,汇聚于此。
路上死去的人更是数不尽数。
他们或饿死,或冻死,死于山贼土匪,亦或者是流民自相残杀……
这一批批的难民汇聚在夕阳城外,试图进入城内。
然而城外早就囤积了大量的兵马,城防森严,严防死守,将所有的难民全部拒之门外。
若是收留了这些难民,恐怕夕阳城也得要乱。
城内不知夏冬,城外哀鸿遍野。
……
此刻,就在城外的官道边,那些奄奄一息的难民们,眼神中透露着凶光。
他们目光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夕阳城,那高耸的城墙将他们阻拦在外。
城内,是那些无忧无虑的百姓。
他们痛恨……
凭什么城内的人就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凭什么他们就活该家破人亡,朝不保夕?
他们只是想找个栖息之处,然而夕阳城的官老爷却将他们阻隔在外……
凭什么明明都是大昭子民,却要逼的他们家破人亡,活不下去?
这是谁的错?
愤怒的恨意情绪,不断在人群中酝酿。
当已经无法生存下去的时候,所有的伦理道德全都不复存在。
大昭王朝?
去他娘的大昭王朝!
“兄弟们,要不,干脆跟他们拼了算了……”
人群中,有个瘦弱如柴的年轻人此刻正双眼通红,愤怒的招呼着周围人。
他的父母死在了半个月前,死于北州军与叛军交战被无辜牵连。
他一路流亡到了这裏,却被无情的阻隔在城外。
父母惨死,自己也活不下去了,他终于爆发了。
“官逼民反,这帮狗日的狗官不顾百姓死活,醉生梦死……凭什么他们能躺在家里吃饱喝暖还有老婆陪,我们挨饿受冻就该死?”
“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干脆反了,跟他们拼了算了……说不定,反了还有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当年北齐王朝还在的时候,也没让我们过的这么惨吧?”
“光复北齐荣光,我等义不容辞……”
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响应。
横竖都是死,总比饿死冻死在这裏强!
就算是死,至少也要拉上那些狗官一起……
然而很快,人群中又有人提出了异议。
“可是,我们怎么反?我们这些人怎么打得城防军?”
他们这些人骨瘦如柴,毫无任何战斗力,如何跟那些城防军抗衡?
这不是送死吗?
“那也不好说……如今这北州局势愈发混乱,朝廷压根不管我们的死活……别人能反,我们就反不得吗?”
年轻人愤怒开口:“你们听说了吗?前段时间,北方的北州军大败,输给了一帮叛军,甚至连他们的头领都死了……他们能打得赢,我们难道就打不赢了?”
“实在不行,咱们去参军,去加入他们……总比饿死强!”
“你们觉得如何?”
“……”
官道边,这番话不断在流民当中传播。
渐渐的,流民开始骚动。不安的言论逐渐在人群发酵,越来越多的人被鼓动。
而就在这帮流民不远处,几道身影出现在城门外不远处的官道上。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道姑。
宽大的道袍将她身躯遮掩,唯独露出一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冷眸,扫视着四周。
“看来,这北州距离失去民心已经不远了!”
道姑身后,站着几名中年男子,其中一人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
“这些流民,或许还能利用一番,若是等到夕阳城一乱,到时候就是咱们的机会了……”
说着,中年男子的目光看向前方的道姑,神色又恭敬起来。
“大宗师,接下来该怎么做?”
前方,那位道姑正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
许久之后才冷声道:“按原定计划去办……切记,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
几道身影悄无声息消失在原地,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片刻之后,道姑才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夕阳城。
紧接着,朝着城内走去。
……
城内这些天也有些不太安宁。
似乎受城外越来越多难民的影响,城内关于此事的讨论越来越多。
城中一些自诩有能之士成天聚集在夕阳城有名的烟柳场所,大谈人生理想,治国方针,引得不少同行的追捧夸赞。
一边骂着朝廷瞎了眼,郁郁不得志,一边沉溺在烟柳之所,女子软香怀中……
不得不说,还是这帮读书人会玩!
李北风这些天在夕阳城内转悠,也并没有得到太多什么有用的信息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