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我还以为你是文盲呢。”我说,结果头上被打了一下。

“那你后来怎么开始拍照片了呢?”我问他。

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做好了他翻脸的思想准备,答案几乎是肯定的:因为朱子悦。没想到他依旧和和气气的说,他大学毕业之后申请了一间法国的学校留学,但学的不是建筑而是油画,后来却发现养活不了自己,开始在朱子悦的摄影工作室做事,后来自己也拍起照片来了。

“为什么要学油画啊?”我觉得听起来就很闷。

“因为Jean Baptist Corot,”他说,“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看MET看他的作品。”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他:“那你和朱子悦怎么会在一起的?”

“你妈妈真是大嘴巴。”他说,“因为她是那样一个人,在我还没想明白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了。”

“怎么样的人?”我追问。

他想了一下说:“Ugly beautiful, ageless, and irresistible.”有一瞬间他的神情仿佛蒙上雾霭,让人猜不到他究竟是伤感、留恋还是释然。然后,他说,“到此结束,不许再问为什么了。”

那个冬天的下午阳光温暖,我们在Berkshire乡间的树林和草地间散步。作为他回答问题的报答,我给他听我喜爱的CD,Sheryl Crow和Paula Cole的居多。

“你这样的小女孩应该听Back street boys或者Take that,唱唱简简单单的小情歌。”他说,“何苦听这样的女权主义歌曲。这些是给那些被甩过3次以上的女的听的。”

我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为什么自己会早早的给自己的人生定下这样坚硬和悲伤的基调。因为,在还没想明白之前,我已经成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