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灿烂的的神情上忽然有了些紧张,嗫嚅着点了点头。
苏樱落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姑娘的一点神情变化,心下一转念,便说道:
“那是,以前我们家冰洋有些霸道,我可是特意请许老师严加管教的呢,小海,许老师管得严不严,称不称职呀?”苏樱落嘴上这么说,一只手已经扶住了小姑娘的肩膀,双眼盯着小姑娘的面孔,瞳孔微微颤动。
“有……有啊,许老师……许老师会让冰洋站着。”孩子大概是感受到了肩膀上传来的力道以及苏樱落逐渐严肃的面孔,陡然顿住。
一旁女孩的母亲此时大概听清了二人的对话,也蹲下身来,露出担忧的神色。她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背,温柔说道:
“海海,苏阿姨问你话呢,你和苏阿姨继续说。”
孩子有些胆怯,但还是继续开口:
“许老师让厉冰洋站着,看我们吃饼干,还看我们睡觉。”
苏樱落已经面若寒霜,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还有呢?”
“还有……还有用铃鼓,打她头,还,还骂她。”
“那冰洋做错什么事了呢?”
“有时候是冰洋吃东西慢了,有时候……有时候没事情,就被老师拉走了。”
一旁孩子的母亲此时焦急问道:
“海海,那你呢,许老师有没有打你?”
孩子摇摇头,但说道:“她让我不要和冰洋玩,有一次,有一次让我也站着。”
孩子母亲长身而起,一把抱起孩子,就要往学校里冲去。
走了几步,这孩子的妈妈转过头,看到苏樱落还蹲在地上,快步走回去,说道:
“戈莱,我们进去,进去找老师问清楚,我们孩子被这么欺负,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她说着,眼圈已经红了起来。
“不要。”
苏樱落上身颤抖着缓缓站起身,微微弓着身子,几缕秀发从额间和肩膀上垂落,双眼被笼在发丝的阴影中,幽深而阴沉。
“近来这样的事情也不少了,我们就这么进去,她们万一否认,再一个通风报信,删了监控视频或对好了口供,我们根本没处说理。”
小海妈妈看着面前这位已经浑身带刺的母亲,上前用一只手拥抱她。
“那我们怎么办?”她问道。
苏樱落轻轻避过身形,把胸中涌上来的酸楚用力咽了下去,顿时变得坚毅了许多,就像一头护崽的豹子。
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接起来。
“厉君泽!你女儿在学校被班主任虐待了!你知道嘛!”
这一天早晨,各大公司开工的时点。
当地最著名的报刊主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亲自拿着纸笔带上团队离开了公司。二十分钟后,载着报社核心成员的车停在了某幼儿园门口,却再没有响动。副驾驶座上,主编将手机放在身前,静静等着早晨那个电话第二次打来。
万尊和万攸攸坐在家中餐桌前,身前的横置的手机传出一个男人阴冷的声音,二人听着其中言语,面沉似水。
军区大院里开出一辆车,轮胎与地面厮磨发出刺耳的声响,一骑绝尘。他们接到的任务是秘密控制住某幼儿园的一份监控资料。
苏樱落已经被司机请回了车中,身边“呲啦”一声停下一辆黑色迈巴赫,走出一位冷峻男子。苏樱落迎上去,男子搂住她柔声安慰。
几分钟后,在几名着装随意却身形健硕的男子包围中,一位女子骂骂咧咧向这边走来。厉君泽身后走出一位带着笔记本电脑的西装男人,从走来的其中一人手中接过一块机械模样的方盒子。
在一干穿着制服的军人的车中,西装男子坐在电脑前,应厉君泽的吩咐反复播放着一段视频。视频中,一个在床上睡觉的小姑娘被一位女子敲醒,蛮横拉起,而后在门口罚站。
“下一条。”厉君泽冷冷说道。
他身边坐着方才骂骂咧咧的女子,看着视频,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