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沉吟了一下,却道:“沈老爷在病中,这封信定然不是沈老爷所书,八成就是那个清醒过来不再痴傻的沈如狂之作。哼,她以为这样抨击本公子一番,本公子就会怕她了?呵,真是痴心妄想!她能有几斤几两?不过就是粗人一个,竟胆敢与我叫板!”书僮:“公子,您的是意思是?”李枫:“她不是急于成亲么?好啊,我就让她尽早地嫁到李府来,到时候我就看看她在我李府之中,是否也能如在沈府中那般只手遮天。”老实说,叶新绿接到李枫中规中矩的回信就已经够惊讶的了,没想到信中居然还说他也很急切地成亲,是以在信中径直提出了婚期。叶新绿大笔一挥又回了一封信,称说他订下的婚期很好,就依他之意,两人尽早完婚。虽说两家早有婚约,但两人的婚事因为沈如狂的痴傻一直托着,男方也没做过任何婚前准备,下聘什么的复杂过程,李枫更是半步也懒得走,只跟父母说了一声婚礼日期,让他们在那天订下花轿和迎新队伍,准备几桌酒席,其他的全免。反正他娶沈如狂,不过就是走个形势。他匆匆地去找女主欧阳心琳了。此时还是剧情之初,欧阳心琳与京城来的十五皇子安盛严相识时间不长,倒是与李枫早几个月认识,李枫又是这一片出了名的才子,模样俊美,举止洒脱,很有些惊才绝艳,是以欧阳心琳与李枫关系竟是比与安盛严更好一些。欧阳心琳早就知道李枫有婚约在身,但也知道他的那个婚约对象是个傻女,所以并没把这个婚约放在心上。李枫找到她,与她谈起这桩婚事,详细与她解释,说是沈府不但不答应退婚,还强行逼婚,自己暂时答应与沈如狂结婚,婚后不久就会随便找个理由将沈如狂休掉,以此来给沈家一个教训。他希望这个婚事,欧阳心琳不要太放在心上。欧阳心琳觉得那沈家也真是奇葩,李枫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沈家却非要把个痴傻之女塞给他做妻子,也认为沈家实在是不讲理,李枫想要教训他们一下,她也觉得没什么错。两人彼此并未订下什么关系,只是互生好感而已,所以李枫详细解释过后,又暗示她几句,他所喜者唯有欧阳心琳,欧阳心琳也就没太把这婚事放心上。毕竟她是一个来自现代的穿越女,于婚姻的想法比较开放。只是那个十五皇子安盛严躲在暗处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却有些不以为然,觉得李枫这么做有些不负责任,不是真正的男人应该干的事。但如今的安盛严因为出京办事,遇到刺客,与随从尽皆走散,连令牌都丢了,也无法调动附近兵马,为免再遇到刺客再度陷入危机,他隐姓埋名,暂时栖身在欧阳家。欧阳心琳乃是欧阳家的长女。这欧阳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户,比沈家、李家这样的乡绅富户差上好几个级别,但是自家有几块上好的肥田,后来又得欧阳心琳小心经营,日子可说过得相当红火。在那些贫苦乡民眼中,欧阳家并不比沈家、李家这样的大户差到哪儿去。安盛严与随从走失,没有令牌,银两什么的也都在随从身上,不得已才在欧阳家暂时栖身。以安盛严的举止、气质,欧阳心琳已经猜出他并非等闲之辈,不然以她那种精于算计的性情,哪会养这么一个白吃饭的主?而且安盛严栖身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每天被欧阳心琳使唤着干这干那,令安盛严很是不满。在剧情中,这一对一开始就是这样成了欢喜冤家,后来在接触中发现了对方的优点,渐渐爱上彼此。李枫走后,那安盛严觉得这个读书人虽然确实有真才实学,但骗婚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品质堪忧。为此,他好心地提醒了欧阳心琳一句,免得欧阳心琳日后也被这个李枫骗了。欧阳心琳却把他嘲笑了一能,气得他俊脸涨得通红,摔下东西就去了地里。如今他一身粗布麻衣,身上好几个补丁,皮肤也因为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而很是黝黑,又尽量敛去身上那种自小生长在皇家的娇贵之气,可说与乡民区别并不是很大。他在地里刨了一会儿地,远远地就看到道上有一辆马车晃悠悠地驶来。他认得那是沈家的马车。据说沈家刚刚从陈家要回来的肥田就在这附近,最近半个月,沈家的马车已经从这里过了三四回了。他想了想,终究还是上前去拦住了那辆马车。那车夫皱眉问:“你是何人?为何拦我们小姐的马车?”安盛严猜想这车上坐着的八成就是那位沈二小姐沈如狂。有租沈家地的租户最近一直都在疯传着这位沈二小姐的事。他也听说了一二,倒是那个欧阳心琳一直忙于镇上的生意,将地里的事都交给他之后就没再怎么来过地里,所以对沈如狂已经恢复清醒,并且还干下不少事一无所知。叶新绿坐在马车上,听到车夫问话就掀开了轿帘,看到外面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拦在马车前,微微一怔,不禁挑眉笑道:“看阁下面如满月,器宇轩昂,并非易与之辈,也定不是什么无事生非之徒,拦下在下的马车,想是有事,可方便在这里直说?”这番话让那安盛严听得心里好不敞亮,同时也很惊叹这个沈二小姐眼光独到,心思通透,只微一打量间就看出他之一二。他沉声道:“我只是想来提醒沈二小姐一句,千万不要与李家结亲,否则你会吃大亏。”“呵。”叶新绿听得轻声一笑,“多谢阁下提点,此事本姑娘自有安排。”安盛严听得挑了下眉,怎么,是他多事了么,这个沈二小姐其实早就看出那个李枫只是在骗婚?叶新绿又道:“今日相遇便是有缘,阁下他日若是闲暇,可往沈府一叙。我现在还另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安盛严点了下头,让出道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