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月如钩(18)(1 / 1)

“喂,那个小宫女,你要去哪里?”身后鬼叫魂一般,和尚的声音清凉凉地响了起来。叶新绿听到这个声音就觉得浑身汗毛直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她猜想林森的灵魂应该是在这和尚的身体里修养——借这个鬼月世界的鬼月之力,寻一个可长久存活的肉身,得以长久的养魂。但是这个和尚本身有自己的灵魂,林森现在怕是根本就无法掌控这副肉身,不然他不可能不出现。所以,叶新绿现在面临的情况是,她不能对和尚出手,可是和尚一个不高兴就可能灭掉她。不然,叶新绿干嘛要逃?她会巴不得和他在一起呢。如今听到和尚召唤,她只能硬着头皮转了回来,噗嗵一下跪了下去,重重地一头叩到地,道:“大师,你是出家人,自然不必在意这红尘俗事。但我不是,我生是大清的子民,死也是我大清的鬼。如今大清正处于多事之秋,风雨飘摇之际,正是需要我舍生取义,为国家存亡奋不顾身的时候,我要去前线与官兵们一起抵抗英法联军。”和尚:“说的这么慷慨激昂,跟真的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是在担心我们会因为你的猫在道光帝身上拉屎的事找你算账。”叶新绿:“呃,关于此事,各位帝灵刚才已经给出了处罚。”话说,这事是怎么知道的?貌似讨论这事的时候,和尚还没到。呃,难道他通过招魂铃控制了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已经得了这两位帝灵的记忆?康熙:“方才朕说打板子,何时打过板子了?”叶新绿:“可是太祖爷说这事算了啊!”康熙:“太祖爷说畜生算了,又没说对你也算了。”叶新绿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丫的不愧是千古一帝啊,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叶新绿:“陛下,您不觉得您这么做有点赖皮么?”康熙:“畜生知道什么?它会犯错,本就是你这个主人的责任,打它板子有什么用?它下次再被主人教唆,还会再犯。”叶新绿惊悚:“陛下,您这么说,难道是怀疑小橘会这么做是受了我的教唆?奴婢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天地可鉴,奴婢一向将皇帝奉为天子,崇敬他就像是崇敬天神一般,不敢有半点亵渎和不敬之心啊!”一边的乾隆爷听完就呵呵了,道:“看你这小宫婢,这番话说得还真溜,肯定总说吧!”叶新绿一脸委屈:“哪有?”【迷迷妹】:“乾隆爷,主播说的是真的,比真金还真。您说的真的偏差了那么一点点,主播不是总这样的话,而是总像今天这样演戏,所以这戏演得贼溜,台词当然说得也顺溜,呵呵哒!”“你们不用怀疑此事那小猫是受她指使,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和尚开口道。叶新绿一听心中大呼“好人”啊,只是这欣慰劲还没过去,和尚又说了:“以她这般奸诈之人,断不可能去做这种无用却会引来一身麻烦的事。”【楚河汉界】:“哈哈,感觉主播这是遇到知音了。”叶新绿脑门闪过三条黑线。她是不敢在和尚面前表现出不满的,所以一脑门的黑线一闪即过。和尚:“走吧,英法联军里的传教士若是出手,那时才是你我这种人出手的时机,现如今,他们的法师既然没有真正参战,你若率先施法加入战争,会将局面进一步恶化。大清朝立足数百年,兴亡已有天数,非是你小小凡人能够扭转局面的。”这和尚的话与先前观众们的猜测相吻合。白种人的法师不参战,东方的道人和尚也不参战;但若这边的道人和尚加入了战争,那西方的法师怕是不会干坐着看着自己族中的凡人被打。叶新绿不敢对和尚说“不”,只能悻悻地跟着和尚一起前往帝灵,中途却又忍不住问:“大师,您为何要唤我与您一起去皇陵。”和尚:“哼,你这个小宫女,奸诈有余,诚善不足,偏又掌握着稀奇的法宝和法术,贫僧若不盯着你点儿,难不成要任由你到处惹祸吗?”谁奸诈了?我再奸诈有你奸诈吗?连自己祖宗都算计得这么到位,哼!叶新绿心中腹诽,嘴上却道:“大师,你言重了。”和尚:“一点也不言重,贫僧还担心自己说得不够到位,是你太谦逊了。”【风卷残云】:“唉,和尚这谦逊一词用得好微妙。”【野火在静静地烧】:“为啥刚才我听到‘谦逊’二字竟然笑了出来?”叶新绿觉得自己可能教养不太好,咋突然感觉这么想骂人呢?而且,还是想像泼妇一样插腰指着和尚和这些帝灵破口大骂……叶新绿压抑了心头怒火,决定还是换个话题吧,当下便问:“敢问大师法号?常驻在哪座庙里?”和尚:“贫僧法号了净,平时四处云游,并不曾有固定的庙宇居住。”叶新绿:“大师这一身法力当真了得……”“呵呵,贫僧不过是刚刚体悟了佛法的一丝皮毛而已。”和尚打断叶新绿,笑呵呵地道。叶新绿盯着他嘴角又抽了一下,和尚,你不是六根不净,你是六根太不净了,你知道吗?瞅你那得意劲儿……她再问:“但不知道当初大师因何想到要修佛,而不是想到去修道或者其他什么法门?”和尚:“师父曾说贫僧嗔与痴皆太盛,需得静心潜修,若真有那一日将嗔与痴修没了,那贫僧就可以还俗了。”叶新绿:“哦?那,敢问大师若真有还俗那一日,您最想干的是什么?”和尚:“贫僧还俗之后,最想干的便是吃肉,吃很多很多的肉;还要去秦楼楚馆玩儿上几天;还要指天狠狠骂上一痛,因何因为我生在帝王家,就要承受如此多的苦痛……”打听他说第一句,叶新绿就深觉无语,此时忍不住打断他,问:“你承受怎么多的苦痛了?”和尚:“我父皇不疼爱我,皇父还要拿捏我,母后冷落我,最最麻烦的是,他们都这样对我,我还得整天对他们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