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书院里,夫子是教授文学、历史、算术等文科知识的讲师,老师则是专门传授武道心法与战略战术的讲师。虽同是在这学堂里给学子们讲学,但地位很是有些不同。概因老师都是乌竹国内顶尖的武者,他们对心法的理解,对战略战术的掌握,早不是普通的武者所能及。因着尚武的缘故,夫子们虽然可能也会些武技,但永远没办法和这些老师相比。所以相对的,老师在这书院里的地位更加尊崇。当然,尊师重道是乌竹国的传统。一生为师,终生为父,不管是夫子还是老师,当学生的都必须尊重。叶新绿其实已经不大想来国学书院念书了,原本想捐了那部功法、成功保留住她的永久学籍之后就打算回家去过轻松惬意的生活,但听说书院今天来授课的是号称“剑道第一强者”的张柳影,她便改了主意,来见识一下这个时空中的强者。毕竟,原主见识过的最强者也就是那个传授他们基础功法的刘老师了,才是个三阶武者。大陆上的武道分为九阶,九阶之上还有一“圣级”。比方说这个张柳影,就是入了圣级的人物,人称剑圣。虽然她很自信自己通过这段时间的内力滋养,已经足可以让这副肉身发挥出她内力的最大战力。但是,她还是想知道,这个世界的强者到底有多强。据说,这位张柳影老师本不想来国学书院授客,但身为院长的皇帝三顾茅庐,亲往剑圣府上好几次,才以诚心打动了这位剑圣。叶新绿正坐在原主的桌前,一边吃着丫环给她备好的零食一边看着这个时空的话本,忽地就感觉外面传来一股凛冽的气流波动。来了!叶新绿心中一动。她因为灵魂强大,导致她的五感要比武者强大得多,所以对方虽然是这个时空的顶尖强者,但行动带起的气流,以及他体内的一些内力波动,叶新绿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在她心念一动间,已经有个人影从身旁的过道掠了过来。【主播叶新绿】:“如剑一般的凛冽气息!如剑一般迅速移动的身影!这个张柳影不愧是剑道第一强者,人如其名!”对方已经站到了讲台上。他是个身材清瘦却极其挺拔的少年,目光冷厉,面容冷峻,五观有如刀刻,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类似于剑的气质。一个少年,居然是堪称大陆第一剑道强者的剑圣,而他的气质却又是这般与众不同……叶新绿利用直播的超高微摄像头透视此人的骨骼,发现他的骨龄都已经足有七八十岁了,可他看起来却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迷迷妹】:“果然,他并不是真的十七八岁。”【酒干倘卖无】:“楼上迷妹这话说的真有意思,人家成为剑圣估计都得有三十七八年了……”【飞扬的战旗】:“没有灵气的时空,单纯以武道居然也能修成这样?此子了得啊!”【槐梦神姬】:“你怎知他不是吃过什么千年灵芝万年人参什么的?”【我是风】:“有道理,虽然灵气闭绝,但凡人界多少还残留了一些这样的灵药。”其他学生还在聊天的聊天的,趴桌上睡觉的睡觉,打闹的打闹的……谁都没发现老师已经来了。除了叶新绿。所以,张柳影打眼一扫,目光就落在了正直勾勾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的叶新绿身上。【金】:“原主记忆中有这个张柳影吗?”【主播叶新绿】:“当然有。他只上过这么一节课,但是能够记下他讲课内容的,貌似只有那个江飞雪。这令江飞雪获益非浅。”【楚河汉界】:“为何只有江飞雪记住了他讲课内容?”【主播叶新绿】:“我的猜想是,应该是太过玄奥,以剑意传授课程,一般的学子肯定是完全听不明白也记不住的。”江飞雪也注意到了讲台上已经站了老师,赶紧示意还在和她闲聊的明月和清和郡王腾清和回到座位上去。学堂里终于渐趋安静。张柳影瞪视着叶新绿,问:“你叫什么名字?”叶新绿:“司徒艳。”张柳影:“你的眼力不错。”叶新绿笑问:“老师焉知我只是眼力不错呢?”张柳影听完扬唇轻笑了一声,道:“你这话说的倒是自信。”叶新绿:“老师谬赞了。”张柳影开始自我介绍。学堂里刚才还轻松的气氛很快就得压抑沉沉,很多学子连大声呼吸都不敢,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激动与紧张。虽说书院里的老师都是顶尖强者,但还没有达到圣级这个级别的,而且这个剑圣在整个大陆看来都是个传奇。在场的很多学子都是从小听着剑圣的传奇长大的,如今亲眼看到真人,却发现对方如此年轻俊美,别说是在场的女学子了,就算是那些公子少爷们,也都对张柳影露出崇拜的目光和表情。张柳影只是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两句,然后就开始讲起剑道上最为讲究的剑意。但大家似乎都去注意他的面容与他的年纪,忘记了张柳影来这儿是传道的,他们都没太细心去听张柳影讲授的内容。叶新绿暗中直摇头,这样的机会何其难得,皇帝可是请了好几次才请动这位剑圣啊,可是能够抓住的就只有那个江飞雪,也难怪人家会走上人生巅峰。“你,司徒艳,从刚才你就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是觉得我所讲述的剑意与你所理解的剑意有什么出入吗?”张柳影实在受不了叶新绿那张稚嫩的脸上一副老气横秋、替人人操心的大妈表情,冷冷地开口问。叶新绿:“老师,剑意,并非是初入武道之门的学子们所能理解的东西,您就不能把它说的容易理解一点吗?”张柳影:“你自己笨听不明白,还怪别人讲得不清楚。”说着他扫了一下众学子,问:“有谁听明白了我刚才所讲授的剑意,站起来给这位司徒艳好好地讲解一下。”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江飞雪身上。他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没看出来,在座学子除了江飞雪之外谁都没听懂他讲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