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何总也的确见识到了他们的诚意和看重。
整个酒店采用四合院经典建筑形式,木结构穿斗式梁柱为骨,石雕砖瓦为肤,高院深墙神秘而雅致。
青花瓷杯盏、雕龙镶金柱,每个细节都让人深深感受到它的深厚古蕴,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粉墙黛瓦,厅堂陪弄,入水的台阶,还有那将日月星空之影,霜露雨雪收纳其间的水池,空灵之中深蕴雍容,曼妙之中展露非凡,整体营造出一种深远之意。
那一份沧桑,一份厚重,一份纯粹,直达人的心灵最深处。
更不用说凉亭设置的方位,精选的花卉盆景,再加上旁边的小桥流水叮咚,成就了这份古典气韵的洒脱,又有了一种大雅淡定的气质。
饶是见多识广如何总,也不禁为这份玲珑心思啧啧称奇。
但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被人谋划的,要真有什么,那也是衝着他最近的合作来的。
而近期的合作,他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唯一能被人惦记的,怕是只有他的合作人沈曼歌了。
何总眉眼中有了一丝警醒,笑着落了座,丝毫不露怯意。
有服务员上茶,圣良就拿这茶的品级和香气与他闲聊。
何总摆摆手,一副大老粗的样子:“哎呀,刚好我渴了!”
牛饮一般,一盏茶眼都不眨就喝了下去,还嫌弃这茶烫嘴,爱茶的圣良眼角直抽抽。
然后看着圣良一脸便秘的神情,何总讪讪:“抱歉,我就是个大老粗,茶对我而言就是解渴的。”
白木由贵连忙出来打圆场:“可不是嘛,茶就是解渴的,何总果然通透!”
然后何总居然还有脸笑,很得意的样子,看得圣良直倒胃口。
行,对茶不了解,那就聊别的!
圣良从高山流水,聊到亭台楼阁,结果何总一脸牙疼地看着他:“这位圣良先生,你能不能接地气一点?你说的这些,我听都听不懂啊!”
说这些话的时候,何总不仅不觉得羞赧,反而一脸坦然。
仿佛不懂茶、不明风雅,反而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一样。
对于这样的人,圣良拿他毫无办法。
眼看着这天是聊不下去了,白木由贵只能亲自出马。
“何总,我们这次来呢,是想和你谈一谈唱片公司的事情……”白木由贵先是探探他口风:“我想问一下,贵公司可有转卖的意思?”
买公司?
那一瞬间,何总想笑。
他们这老公司一直在苟延残喘,在沈曼歌入股之前,都是吃老本死撑,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起来了,这当口找他们买公司?
他干脆利索地拒绝了,并开始与白木由贵打太极。
你跟他谈生意,他和你说感情。
你跟他说感情,他说你变态,都是男人有个屁的感情。
偏偏他说了又立马道歉,说自己口无遮拦万勿见怪。
他们还有求于他呢,只能咬着牙说不介意,何总果然性情中人。
反覆几次,白木由贵和圣良对视一眼,各自气得肝疼。
看着何总这油盐不进的样子,白木由贵觉得有点难搞,索性一挥手:“先吃饭,吃饭。”
他想的挺好的,眼下何总有些警惕,但男人嘛,酒足饭饱,软玉温香抱满怀,谁还记得谁是谁。
菜品一道一道地上,圣良他们也都是有备而来,加上不谈生意的话何总也比较配合,因此饭桌上还是聊得挺开心的。
只是何总吃相实在不雅,看得白木由贵和圣良两人食不下咽,连谈兴都消减了不少。
好不容易等到何总酒足饭饱,远处便响起了丝竹之声。
身材妙曼的女子抱着琵琶而来,一路边走边弹,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女子边走边舞,煞是好看。
环肥燕瘦,各种各样的美人团团围着他们坐下。
见何总眼睛都看直了,盯着其中一个女子一动不动,白木由贵心下大定,使了个眼色,那个美人便软腻香糯地扑进何总怀里。
结果刚入怀,就被何总推开了。
何总一扫方才的迷乱,义正言辞:“白木先生!你这简直是在侮辱我!我家有儿女,怎能行如此龌龊的勾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告辞!”
“……”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
所有人都傻眼了,白木由贵一跃而起,追出去被何总车子的尾气喷了一脸。
当他什么人?刚才你眼睛都看直了的时候又是什么人?
圣良气极败坏:“这人有毛病吧!”
“你还没看出来吗?”白木由贵冷着脸道:“他故意的。”
“故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