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邹凯,瞿家人感情挺复杂的。
曾经被他收买过的瞿妈神情纠结,几次想说话都被瞿爸阻止了。
瞿爸审视地看着邹凯,咋看咋不顺眼。
邹凯一进来就笑着四下看了一圈的模样,在他眼里就是贼眉鼠眼!
现在邹凯开始笑眯眯跟众人打招呼,嘴甜的见着人就叔叔阿姨婶婶伯伯,一众老阿姨被哄得眉开眼笑。
啧,瞿爸心中忿忿:油腔滑调!不靠谱!
然后……
然后邹凯就站到他面前了。
邹凯笑得脸都僵了,但还是热情地叫他:“瞿叔叔,一阵子不见您又变帅了……”
言不由衷!
这话虽然很受用,但看着这张脸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瞿爸有心想晾晾他,但无奈自家老婆和女儿都瞪他呢,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哼哼了一句:“嗯,来啦。”
看着邹凯长吁了一口气,瞿爸又有些郁闷:看,肯定是浪子一个,这还八字没一撇呢,丈母娘都搞定了!
邹凯最是会察言观色,看着众人客气又尴尬的笑,到底是没敢提瞿哚哚。
只是心裏还是跟猫抓了一样难熬,恨不能偷摸上楼瞅瞅哚哚到底在不在家。
他以为这次来,绝对是场鸿门宴,再不济也会三堂会审,不说出个子丑寅卯瞿家绝对不会罢休。
但是没想到的是,瞿妈只是笑着与他寒喧了他几句,各自就又沉默下来。
气氛有些僵硬,瞿蓓蓓看看时间,一挥手:“不说了,吃饭吧。”
“啊,这个就不……”邹凯想推辞,毕竟人家一大家子在这,他一个外人留下来感觉不大妥当。
可是到底是心虚气短,瞿蓓蓓一个眼神扫过来,邹凯后面的话就咽回去了。
他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一本正经:“这个,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好,不客气好啊,就喜欢老弟你这种豪爽的!”一位大兄弟过来揽了他的肩,笑呵呵地走过去:“今儿个咱哥几个不醉不归哈!”
“……”不知道他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可是当坐到桌前,其他人也都纷纷落了座,邹凯脑瓜子又灵活运转了:吃饭好啊!
之前哚哚一直不出面,但是她总得吃饭吧?
邹凯顿时来了精神,摩拳擦掌做着准备:等会哚哚一出来,他就这样那样,反正得搞个机会和她碰个头才成!
正在他酝酿着等会见到哚哚该说的话的时候,一旁的瞿爸冷不丁地问道:“邹凯,陆大师现在弄的那个脱胎景泰蓝,听说国家准备筹备人手去跟他学一学,你觉得在场这些人裏面,有没有适合的?”
“哈?”邹凯愣住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原本说笑的,聊天的,发呆的,玩手机的,全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整齐划一地刷地回过头来盯着他。
全场静寂,所有人目光灼灼,掩映着兴奋的光芒。
邹凯脑海中警鸣大作。
学景泰蓝?
还是学新出的绝世工艺,脱胎景泰蓝?
恕他直言,在座的各位全是辣鸡!
连泰霄里头的大师傅们都不敢夸海口能学会脱胎景泰蓝,这些连景泰蓝都没接触过的人,能“适合”学这个?
这不闹嘛呢。
虽然心裏这么想,但话当然是不能这样说滴。
邹凯犹豫了一下,斟酌着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瞿叔叔果然人脉极广,不知道您哪来的消息?”
皮球踢回来,瞿爸神色不变:“朋友说的,怎么样,你有把握么?”
“这肯定没问题的吧,谁不知道阿凯和陆大师关系特别好!”
另一人兴奋地道:“对啊,邹大哥一句话,下边肯定就有人安排得妥妥当当吧?”
“是吧,这又不是别的,我们就是想为传统文化出一份力!我们都不要工资的,就跟着陆大师做学徒就行!”
邹凯眯起眼睛,目光从这些人脸上悄无声息地划过。
别仗着人多就欺负他,他脑袋瓜好着呢,记性也不差!
他脑海中将这几个人的名字与身份地位逐一对应,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一个刚接手家里的公司,虽然公司不大,但好歹是个老总,会扔下事务跑去当学徒?
另一个平日里就跟着瞿爸跑长途,听说手下都有个车队了……
那个说说笑笑挥洒自如的就更了不得,本身是个公务员,结婚后又连升几级……
……
邹凯琢磨了一会,顿时有些了悟:这可能,才是真正的考验吧?
难怪这些人之前一直什么都不说,敢情是早就商量好了,等他放松了警惕再回头一记闷棍。
啧啧啧,真是焉坏焉坏的呢!
这么想着,邹凯一拍胸膛:“我和安哥的关系,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一听这话,瞿爸额角青筋直跳,手里刚拿到的筷子被捏得嘎嘎响。
这小王八羔子!果然是个靠不住的!
谁想到邹凯话锋一转:“不过脱胎景泰蓝的话,肯定要求有一定基础,大家要真感兴趣,可以先进子安集团学一学基础,通过考核了可以层层选拔推荐,要真有才华横溢的,我也跟着沾沾光,唉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