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门前,四目相对,两人都怔住了。
双方气氛尴尬到冰点,谁也没有先开口。
白木由贵有些讪讪,又有点愧疚,思索着是否先打招呼,然后找个合理的解释。
阿默斯特则回忆着自己之前找的俩借口,一个是门口说的一样去谈生意,一个是临别说自己要去泡吧。
两种加起来,也完全跟陆家搭不上关系啊。
这借口要怎么圆回来呢?
难道说本来要去谈生意的,结果陆大师邀请他过来泡吧?
不不不,那样的话不需要别人,白木由贵都会扑上来撕了他。
正在双方苦苦思索的时候,警衞员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找谁?没事我关了啊。”
这大眼瞪小眼的,演情景默剧呐?
“哎,别别别。”白木由贵连忙把阿默斯特扔一边儿,往里头瞅了一眼:“你好,我和陆大师有约,为了华傀两国的友谊来与他进行亲密会晤。”
警衞员警惕地打量他一眼,以他这种背景,很快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白木由贵的特殊身份。
再瞄瞄贼眉鼠眼的阿默斯特,后者连忙微笑着解释自己的来意。
简而言之,都是想跟陆大师见面的,而且……
“真的有约好?”警衞员微微眯起眼睛。
白木由贵自然不可能承认这是他捏出来的理由,但是他觉得陆大师如果知道是他的话可能会拒绝,可是如果他进去站他面前了,以陆子安的个人习惯,也不会当场给他没脸。
所以略犹豫一秒,他慎重地点头:“没错,我和陆大师约好了的,让我先进吧!”
警衞员心中冷笑一声,他一路跟着陆大师从北亰来到长偃,有没有约他心裏不清楚?
明显这人在扯淡,但他面上却和颜悦色地朝他点点头:“抱歉,我去问一下陆大师,请问贵姓?”
他折身回去,走到陆子安身边,弯下腰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几句。
陆子安想了想,给了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一会,警衞员打开门,给了一个非常抱歉的答案:“陆大师喝醉了已经睡下了,今天不见客了。”
醉了?
能不能别这么敷衍,给个正常点的借口好不好?他们才真是醉了呢。
阿默斯特皱起眉头,一脸不认同地道:“陆大师怎么能喝酒呢?酒精会麻痹神经,对手的灵敏度也有影响……”
一听这话头就察觉不对,白木由贵看着警衞员逐渐冰封的脸,连忙一把拉住他:“抱歉抱歉,既然陆大师不方便,我们明天再来。”
目送他们远去,竟是又坐进了一辆车里。
“真奇怪。”警衞员嘀咕着,回去跟陆子安汇报了一下。
他们两个怎么扯一起去了?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转了一圈,陆子安没有细想,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这一夜,他果然是醉了。
所有人都喝得有些微醺,好在房子够大,陆妈索性把所有人都留在了家里。
陆子安和沈曼歌直接去了无双楼住,陆子安走过木桥时,都有些恍惚。
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无双楼,在夜色里有一种沉淀的美。
去年还感觉有些稀疏的园林,今年已经变了大样。
微风轻送,带来一丝淡淡的花香,非常好闻。
尤其是小桥流水叮咚,水面淌着一道静谧的银河,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好漂亮。”沈曼歌扶着他的手,目光却忍不住追随着那屋檐下摇曳的灯光。
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陆妈笑了:“我本来是准备挂大灯笼的,老头子非说不好看,不搭,给弄了几个小的,还是用木头做的呢,非说这样做出来比较好看。”
一排排的小灯笼,错落有致地排列,一路沿着小路蔓延到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