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仲斐从醉红楼回来的路上,路过一个街边的小摊,看到了一直烧蓝点翠的步摇。
虽然那只簪子做工并不算精致,而且只是用黄铜打造的便宜货,但纪仲斐看着就觉得十分适合傅禾凝。
他花了十文钱买下,然后装在了袖子里。
他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傅禾凝亲自把周瓶儿送了出来。
“姐姐,还请您在帮我这一次,事成以后,定有重谢。”
周瓶儿满眼期待,傅禾凝干巴巴的敷衍了几句,她现在只觉得后悔。
目送着马车离开,她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她到底是走了哪门子的霉运,居然招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
纪仲斐待周瓶儿走了以后才进来,他看到傅禾凝满脸愁容,托着下巴呆呆的坐在床边。
“这么早就开始长吁短叹,遇到烦心事了?”
傅禾凝把周瓶儿喜欢贺执的事情说给纪仲斐听,本想着让他给自己出个主意,但没想到纪仲斐听了以后,却大笑起来。
“我都快要自身难保了,你还好意思笑!”
傅禾凝有点气不过,她可是真的很发愁。
“小王爷的桃花运倒是真的不错,其实周家小姐也很好,他们在一起也算般配。”
“若是周瓶儿不是玲珑坊的掌柜倒还好说一些,但她现在要找的是赘婿,而且徐心怡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傅禾凝不怎么喜欢徐心怡,但人家是郡主,和她们这些升斗小民云泥有别。
“那你直接把贺执的身份告诉周瓶儿不就好了。”
傅禾凝忍不住朝着纪仲斐翻了个白眼,他到底懂不懂女儿家的心事啊。
周瓶儿情窦初开,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向往,要是现在让她知道自己的初恋注定是悲惨的结局,她怕是以后都要一蹶不振了。
万一她真的终身不嫁,那岂不是傅禾凝的过错?
“那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瞒下去?”
“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傅禾凝对周瓶儿说贺执是王府的护院,周瓶儿倒也没有疑心,只是拜托傅禾凝帮自己打探一下贺执的心意。
她也已经是碧玉年华了,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若是贺执也有意于她的话,不如两家商议一下,早早的把婚事定下来,也好了却两家人的心愿。
她还让傅禾凝放心,聘金绝对不会少。
傅禾凝看到纪仲斐又在偷笑,便忍不住在他的手臂上捏了一下,别人的痛苦有那么可笑吗?
纪仲斐好不容易才收敛了笑意,他对傅禾凝说:“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事情你拖得越久,对彼此的伤害就越大,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早点说实话。”
“道理我都懂,但我真的没办法对周瓶儿开这个口。”
她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算了,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就算发愁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她嗅到了纪仲斐身上的脂粉味,不由得蹙起了眉:“你又去喝花酒了?”
“嗯。”
他承认的很大方,坦坦荡荡,因为他只是去喝了两杯酒,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