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她还没说呢,傅禾凝就一边笑一边说:“孔姑娘,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其实在你第一次找上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你认识我的夫君。”
纪家和醉红楼一向没什么来往,偏偏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孔茯苓找上了门。
那个时候傅禾凝就已经有点疑心了。
后来又知道纪仲斐是用喝花酒做掩护,还有一直呆在醉红楼的连翘也不简单,她便猜到醉红楼应该也不只是一家普通的青楼吧?
即便是孔茯苓也不免对傅禾凝另眼相待,没想到这么一点线索就让她猜到了那么多事情。
“你说的不错,我虽是醉红楼的头牌花魁,但我卖艺不卖身,从十年前就一直跟着公子,他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
“那又如何?”
傅禾凝弯了弯嘴角。
她确实不知道纪仲斐的秘密,但就像纪仲斐说的,不知道未必不是件好事,孔茯苓什么都知道,还不是一样做歌女?
傅禾凝确实因为孔茯苓和纪仲斐之间的关系感到不爽,但孔茯苓眼巴巴的来找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难道你愿意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在一起?”
“他爱不爱我,不是你说了算。”
傅禾凝淡淡的抬起了头,她并非喜欢纠缠的女子,但她和纪仲斐之间还没有到非分开不可得地步,尤其是在今天听孔茯苓说了这些以后。
“孔姑娘,如果你真的对自己那么有自信,就应该把心思全都放在纪仲斐的身上,而不是来找我。”
傅禾凝见街上的喧闹声逐渐安静下来了,她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临走之前,她对孔茯苓说:“孔姑娘,你我都是女人,女人间是不应该有那么大恶意的。”
傅禾凝没有看不起青楼女子的意思,只是特别不明白孔茯苓到自己面前挑衅的意义是什么,要是她一定要和纪仲斐在一起,想办法让纪仲斐给自己写一封休书就是了。
要是纪仲斐真的那么在乎她的话,这对她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说完了这句忠告,傅禾凝就带着兮儿和十五离开了。
“小姐,我真的是越来越佩服您了,您在孔茯苓面前居然还能镇定自若。”
兮儿简直要佩服死傅禾凝了。
傅禾凝忽然停住了脚步,兮儿看到她的眼角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但立刻被傅禾凝用衣袖擦去了。
她也是个女人,怎么可能不难过,只是她不得不表现出一副坚强的样子,只有这样她才能撑下去。
孔茯苓在傅禾凝身上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心气不顺,丫鬟给她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梳掉了一根头发,她便让丫鬟顶着一个水盆跪在了门外。
她最在乎的便是容貌,这张脸是她唯一能够安身立命的资本。
纪仲斐根本就没有回醉红楼,他和孔茯苓分开以后便和京城中的其他暗线寻找细作,孔茯苓多希望她说的那些谎话都是真的。
漫长的夜晚终于要过去了,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公子,看来夜郎人并没有在昨天晚上行动,依我看,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混进京城。”
“未必。”
他们之前也曾经抓住了几个夜郎的探子,他们全都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原官话,混在人群中很难分辨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