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禾凝已经心一横,做好慷慨就义的准备时,季北夜却打着酒嗝让禁军把他们放了。
“王爷,他们对禁军不敬便是对皇上不敬,人,放不得啊。”
“是吗?”
季北夜笑了笑,随手捡起了被十五折断的刀片。
“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昆仑奴都对付不了,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皇上的脸面?”
禁军们表情讪讪,他们也从没见过像十五这样天生神力的人。
季北夜晃荡着手中的酒壶说:“淑妃娘娘已经在等着傅夫人了,要是让娘娘不高兴,你们担待的起吗?”
“还是说,连我这个王爷的话,你们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统领连声说不敢,虽然他还是有些不甘愿,但还是让禁军们都退下了。
傅禾凝松了口气,可算是躲过一劫,不过季北夜和她就算不是敌人,应该也不可能算是朋友,他为什么要出手帮自己?
季北夜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的说:“不用对我感恩戴德,我只是想要给你的夫君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要是将来有刀刃相见的时候,还请他手下留情啊。”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走开了。
傅禾凝凝视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真的一点都看不透季北夜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冬日的天气很冷,皇宫阴气重,寒意就显得更加沉重了。
除了偶尔几个宫女或者太监从她身边匆匆经过的轻微脚步声,还有枝头上寒鸦的叫声外,诺大一个皇宫,竟没有半点其他的声音。
傅禾凝进宫这么多次,除了中秋宫宴那一次去的时候藕香水榭之外,她去的都是凤藻宫,对路也算是比较熟悉
她跟着宫女走进宫门以后,便看到满院子的梅花树,香气扑鼻,气味清幽。
“皇上厚待娘娘,前几天娘娘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嘴,说想要看梅花,又怕怀着身子,大雪天的不好出门,皇上便把梅园的梅树全都移过来了。”
“娘娘圣宠优渥,真的是好福气啊。”
傅禾凝略带点敷衍的回答着,毕竟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淑妃肚子里的孩子,她只想快点见到淑妃。
凤藻宫的地龙烧的暖暖的,屋内还摆了好几个炭盆。
因为炭盆里烧的全都是价格昂贵的银丝炭,所以一点也不熏人,也不会有灰尘。
傅禾凝悄悄的吸了口气,发现宫里的熏香味道也改变了。
确实,淑妃早就察觉到香料有问题,自然不会在用之前的香料。
淑妃半眯着眼睛斜靠在凤塌之上,腰间垫着一个织金绣暗花的枕头,手中捧着一柄安枕用的白玉如意。
一旁的白芍拿了个用翡翠做的玉轮,在淑妃的脸上滚着,又帮她涂了点香膏在头发上。
看的出即便已经身怀有孕,但在保养上,淑妃可是一点也没松懈。
她早已经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傅禾凝,可她却装作没看到,微微抬起了手指。
“白芍,你之前帮我用凤仙花染的指甲颜色倒是还好,就是后宫里的女人都这么做,倒是也显不出什么。”
“那下次奴婢帮娘娘把红梅镶嵌到指甲上去,皇上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就你的心思最细巧。”
淑妃主仆说话的时候,傅禾凝就一直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她知道这是淑妃在故意给自己下马威。
因此,她就老老实实的跪着。
过了好一会,淑妃才像是刚刚才看到她一样:“原来傅夫人已经来了啊,白芍,还不快点给傅夫人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