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纪家这几年在京城中大不如前,但现在傅禾凝的春熙阁在京城中颇为惹眼,又和淑妃走得近。
所以有不少人都想要趁着这次寿宴的机会,和傅禾凝攀关系。
某种程度上说,要不是傅禾凝的面子,今天的寿宴也不会来那么多宾客。
当傅禾凝一家人出现在纪家的时候,打扮的光鲜亮丽的他们,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众人的视线。
傅禾凝笑盈盈的走上了台阶,和众人打招呼。
就连她身边的兮儿,穿的都是上好的布料,让人看着眼红心热,都纷纷感慨,真的是风水轮流转。
半年前,谁能想到连饭都吃不上的纪家二房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傅夫人,久仰久仰。”
“不知道傅夫人今天穿的是哪家布庄的料子,回头我也让丫鬟去扯两匹布来。”
傅禾凝俨然已经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甚至抢过了纪行山的风头。
那些人簇拥着她,说着奉承的话,听的人有些飘飘然。
不过傅禾凝并没有自以为是,而是非常客气的一一见过众人后,就去了内室,毕竟今天的场合,外男太多,她一个妇人,不太好抛头露面。
兮儿把手里的礼物递给门房以后,也随着傅禾凝去后面了,只有纪仲斐带着两个孩子陪着客人饮茶。
“仲斐兄可真的是好福气啊。”
一位公子颇为羡慕的说。
“你家夫人温柔贤惠,还能操持里里外外,有这样的妻子,真的是人生之幸啊。”
众人都跟着附和着,确实,像傅禾凝这样既能做生意,还能还家里操持的妥妥帖帖的女人实在太少了。
要是他们的内人能有傅禾凝的十分之一,他们也不用整天为生计发愁了。
纪仲斐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本来大家闲聊几句,倒也没什么,但有人不合时宜的嗤笑了一声,说:“女人就应该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整天在外头和那些鱼龙混杂的人掺和在一起,成何体统!”
说话的人是姜公子,他家祖上曾经出过一位探花郎,所以自诩为书香世家,只要是和礼法又悖的事情,他都看不惯。
就连今天来给纪行山贺寿,他也觉得轻贱了自己的身份。
还没等纪仲斐说话,一旁坐着的莫怀安就开口了。
“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前朝也有巴夫人经商,商号遍天下,为何女子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女人为阴,男子为阳,她们本就该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在外头,做些男人做的事情,岂不是颠倒乾坤?”
姜公子振振有词,言语间充满了对女人的轻蔑。
莫怀安笑了笑:“听说令尊前些日子因为在外头风流快活,被尊夫人堵在了花街柳巷,整整三日没敢回家。”
“若是您对女人的三纲五常如此在意,为什么不先回家和令堂好好说道说道?”
莫怀安平时是出了名的温润尔雅,很少和别人起冲突,像今天这样说话一点余地都不留,还是头一遭。
姜公子憋得满脸通红,过了半天才挤出一句。
“别人家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