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份上了，纪孙氏索性也把话给挑开说了。

纪家上下都知道纪該明是个狼子野心的人，也知道二房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可纪該明不能死，死了她对不起纪家的列祖列宗。

这些话在傅禾凝的意料之中，她听了并不感到意外。

纪孙氏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答应了。

谁知道傅禾凝却笑着摇了摇头：“祖母，既然您都知道，就更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凝儿！我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怎么如此不通情理？”

纪孙氏看傅禾凝软硬不吃，也不太高兴了。

她已经罚过纪該明，也给了傅禾凝好处，傅禾凝难道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吗？

还是说非要她这个做祖母的，跪下来给她求情？

傅禾凝说：“祖母，我知道您的想法，可我想问您，都是一条人命，嫡子为什么就一定比庶子尊贵？”

纪孙氏被问的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说：“嫡子是正妻所生，自然尊贵。”

“所以有的人从出生开始，就要矮别人一头？”

纪孙氏确实从小就给了纪仲斐很多照顾，可仅仅是那样还不够。

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流言还有庶子的身份，纪仲斐从小到大，经受了多少人的白眼？

更别说傅禾凝嫁到纪家后，纪該明是如何一次次挑事的。

若不是她们俩命大，说不定已经死在纪該明手上千次百次了！

在纪家，纪該明是嫡子，可以无法无天，但走出纪家的门，谁还会在乎他是嫡子还是庶子？

犯了律法，他也一定要刑狱加身！

傅禾凝的话阴阳顿挫，掷地有声，就算是在皇上面前，她也要为自己和纪仲斐讨个公道！

纪孙氏虽然也想救纪該明，可听了傅禾凝的这番话，也深觉有理。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家门不幸，是我和你父亲的错，才让他们兄弟二人到此地步。”

养不教，父之过，若不是孟氏和纪行山如此偏心，说不定纪該明和纪仲斐兄弟二人，就算做不到亲如一家，至少也能相安无事。

“这样吧，就当是我这个老不死的欠你的，你放明儿一条生路，从今以后，我保证大房的任何人，都不会再骚扰你们的生活。”

“祖母，并非我一定要苦苦相逼，而是您知道吗？我真的没有选择。”

她已经给了纪該明很多次机会了，孟氏也曾经当着纪行山的面一在承诺，说纪該明会改过。

但结果如何，他们都看到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人，天性阴毒，不管时间过了多久，都不会改变。

见纪孙氏对她这样的说法颇有微词，傅禾凝跪了下来，把之前大宝中毒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纪孙氏大骇：“这怎么可能！”

“您千万不要低估了人性，一个人为了权势金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要不是她发现及时，可能大宝已经命归九泉了。

纪孙氏虽然未曾生养过，可她对纪行山视如己出，若是有人敢暗中毒害纪行山的话，她一定会和那人拼命！

现在，即便是她，也没有脸面在劝说傅禾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