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仲斐想了想,摇了摇头。
突厥人的功夫,以骑术见长,若是没有战马,论单兵作战的能力和朝廷的精锐战力差不多。
而使团中的那些突厥人,也没有特别出挑的高手,哈尔墩应该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那禹王手下呢?”
“禹王和太子一样,手下有暗卫,但也没有听说有特别出类拔萃的存在。”
当然,也有可能是禹王隐藏的太好了,他们没有发觉。
“这样啊。”
傅禾凝看着远方,低低的呢喃了一声。
“你是在怀疑什么吗?”
“难道你没有怀疑吗?”
傅禾凝感觉到自从纪仲斐回来以后,一直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们是夫妻,对自己枕边人的变化,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但皇上已经下了明旨,官府那边也已经贴出了告示,不管是傅禾凝还是纪仲斐,他们都没办法在继续查下去,否则便是对皇上不敬。
而且,纪仲斐的内心深处也不想在继续追根究底,他怕最后的结果,是他也无法接受的。
此事后,禹王的声望一落千丈,百姓们都觉得只有太子才可能是未来的明君。
春熙阁里,几个伙计在没事的时候说起突厥人的事,都是愤愤的。
“禹王殿下好歹也是皇子,居然拿国家大事开玩笑,真的是太让人寒心了。”
“是啊,心思歹毒之人怎么能做储君?幸好最后太子殿下沉冤得雪了,咱们的东家也被放了出来,要不然,真的打起仗来,受苦受难的还不是咱们这些老百姓?”
傅禾凝听到众人的议论,敲了敲桌子。
“不是告诫过你们,不要谈论国事吗?”
“东家,我们这不是替您打抱不平吗?”
傅禾凝对他们那么好,爱屋及乌,纪仲斐差点丢了性命,他们当然觉得很不公平。
“事情已经过去就别再提了,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
傅禾凝让阿四去把花匠送来的玉兰花送到工坊去,再把之前弄好的滑石粉灌进玉兰花的花苞里,慢慢的用小火烤干。
这样子既可以把玉兰花的香气烘进粉里,又可以让脂粉匀在脸上的时候颜色白净不发青。
阿四应了一声,就忙不迭的去传话了。
傅禾凝看着天气逐渐热起来了,吩咐自己的伙计们一定要注意防潮,卖出去货物之前,要先检查一遍,千万不能把变质的脂粉卖出去。
她正在事无巨细的把重新开张后的注意事项交代清楚的时候,用余光瞥到上次曾经见过面的那位济世堂的大夫一路小跑着从春熙阁门口经过。
他没有直接进纪家的正门,而是饶了远路,从后面的角门走了进去。
傅禾凝一下子就想到了纪雪芙肚子里的孩子。
她顾不上解释,就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丁大夫把药递了过来:“夫人,我必须提醒您,小姐腹中的孩子已经成型了,强行用药物落胎的话,可能会……。”
孟氏手中的佛珠转的飞快:“我知道,我只问你,这药吃下去以后,你有几成把握能抱住我女儿的命?”
“这个……。”
大夫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虽然是杏林圣手,可到底不是华佗在世,他能做的不过是尽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