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山对天长叹:“从小,我便对你这个长子悉心教养,衣食住行,样样都要最好的,你背地里做的那些好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你却要弃纪家于不顾,到周家去做上门女婿!真的是愧对我这么多年在你身上浪费的心血!”
“如果你真的要去周家,以后便不要再回纪家,也不再是我纪行山的儿子!”
当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纪行山还包邮最后一丝希望,想让纪該明回头。
毕竟是从小便在他身边养大的孩子啊。
可是,父子之情,重不过银子和利益。
纪該明在让孟氏去找纪孙氏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和纪家恩断义绝,也在所不惜。
他跪在地上,给纪行山磕了个头:“父亲,您已经有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我是否留在纪家,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如还是让我离开吧。”
傅禾凝冷笑着说:“大哥,您想要娶周家小姐,这没什么,可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也不能沉默了。”
纪該明的话说得好像是他们二房故意挤走了他一样。
要知道,自从傅禾凝进门,一直到她开了春熙阁,可从来没在纪家过过一天好日子,大房和纪行山,也没有给与过他们任何帮助。
有今天,完全是傅禾凝自己努力的结果。
纪該明不屑的瞥了傅禾凝一眼:“整个京城,都是嫡子当家做主,我可从来没见过任何人像你这样,敢对长子大呼小喝。”
“大哥所言不差,可我想再问一句,有谁家做大哥的,不仅不爱护弟妹,反而总是挖空心思的在背后耍阴招?”
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开了,傅禾凝也想要当着纪孙氏和纪行山的面说清楚。
从春熙阁的生意好起来开始,纪該明给自己挖了多少坑?
即便撇开生意不谈,纪該明和大房也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过一家人。
“大哥,你敢不敢拿性命起誓,说我夫君当年被人污蔑在科举中作弊,与你无关?”
闻言,在座众人均是脸色一变。
要知道,当年纪仲斐在春试中金榜题名,就算在殿试上名落孙山,也能做官。
纪家虽然有钱,可毕竟是商贾之家,社会地位不高,要是能出一个士子,整个纪家都会跟着光耀门楣。
那时候,所有人都对纪仲斐给予厚望,就连一向不怎么疼他的纪行山都喜不自胜,摆了三天的流水席。
结果被衙役搜查出藏了小抄的棉衣,功名被取消了,整个纪家也跟着丢脸。
旧事重提,纪該明依然嘴硬说他不知道傅禾凝到底在说什么。
纪行山让傅禾凝把话说清楚,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父亲和老太太都在,我怎么敢胡说呢?”
纪仲斐当时在纪家不受重视,身边伺候的下人也都是应付,他的日常起居都需要自己打理。
中举以后,丫鬟婆子们虽然不敢在轻视他,但也都因为怕得罪孟氏,不敢尽心伺候。
那件棉衣就埋在纪仲斐的院子里,下手之人一定是能只有出入纪家的人,而且还是纪仲斐身边的人。
下手之人是谁,应该不言而明。
“住口!别在血口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