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么一个柔弱的漂亮姑娘,即便是官兵们也没办法狠下心对疾言厉色,耐心的解释说:“京城近日不太平,你没有路引,我们也不敢放你进去。”
女子眼圈一红,抬手擦了擦眼睛,落下几串泪来:“我是来京城投奔亲戚的,若是再回去,我身上的盘缠肯定不够了。”
官兵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忍。
其中一人想了想:“你在京城的亲戚叫什么名字?要是能说出姓名的话,我们核实后,帮你把人找来,你也能进京。”
“我……。”
女子顿了顿,小声说道:“我找的人名叫纪該明,是纪家的大公子。”
这几日,纪該明三个字在京城可谓是如雷贯耳,守城的官兵们自然知道他是谁。
“你且在这里等一等,我们找个人帮你去纪家通传一声。”
“多谢几位官爷”。
那女子从身上拿出一个东西递了过去:“把这个给纪家人看,他们便知道我是谁了。”
纪家家大业大,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加在一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平日里府里人来人往的,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心烦。
被傅禾凝做主裁掉一批后,家里一下子少了一半人,倒是清净了许久。
正如傅禾凝所想的那样,重得自由身的那些下人们都很感激傅禾凝的大恩大德,他们给人做了一辈子奴才,从来没想过还能做些什么。
他们被放出去的时候,傅禾凝还依照他们在纪家伺候的年数给了他们一些盘缠。
不管是想要回去找家人,还是做点小生意,都随他们的心意。
留下来的人,虽然活计确实比以前多了一点,可工钱涨起来以后,下人们不仅没有鸳鸯,反而觉得早就该如此了。
原本死气沉沉的纪家,经过傅禾凝的手一调理,一下子变得生机盎然起来。
就连纪孙氏都觉得傅禾凝虽然年轻,但是管家管的确实不错。
唯一不高兴的人就是孟氏。
她这个当家主母已经名不副实,即便傅禾凝对她诸多包容,也没有裁减她的月例银子,可谁能心甘情愿的把手中的权力拱手让给别人?
但不管她有多么嫉恨傅禾凝,如今的纪家也不是她的天下了。
纪雪芙腹中的孩子虽然名正言顺了,可她先是被莫家休弃,然后又在另嫁的当天死了夫婿。
即便她被封了个县主,以后生活不成问题,可她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她总不能带着突厥人的孩子嫁第三次吧?
而纪該明已经被纪家从族谱中除名,成了纪家的耻辱,难道纪行山还会给孟氏好脸色看吗?
孟氏看着佛堂里的菩萨,很不甘心。
她每天跪在这里祈祷,为什么她的两个孩子都没有好下场?
傅禾凝一手算盘打的让人眼花缭乱,兮儿本来想帮忙,但看了一眼数字繁复的账本就觉得眼花缭乱,手中的茶都端不稳了。
“小姐,您每日忙的脚不沾地,连午睡的时间都没了,可夫人却不领情,整天在背后编排您。”
“她想说就说吧,反正现在她也只能在嘴上占占便宜了。”
傅禾凝放下账本,让兮儿叫来了东院的管家婆子:“我记得摆在正厅的是一对紫檀方尊,怎么这几日换成了白瓷净瓶?”
“回禀二少奶奶,夫人说紫檀方尊不好看,让奴婢换了下来。”
“那换下来的摆设放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