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人一旦对别人产生了太高的期望,就很容易被现实的落差感打败。
纪該明本以为入赘后,他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但很明显,他错了。
在周家,他并没有太大的权力,甚至每个月的月钱都是固定的。
如果花的太多,账房是不会给的,除非周瓶儿点头。
而周瓶儿对他也极为冷淡,从新婚之夜开始,纪該明就一直睡在地上,连周瓶儿的手指头都没碰到一下。
他旁敲侧击的对周瓶儿抱怨了几次,周瓶儿也只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后来,她大约也是因为纪該明一次次提起有些厌烦了,便直截了当的说:“你既然是赘婿,就应该知道你的身份。”
纪該明只要好好在周家养尊处优就够了,不管是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周家的家事,都轮不到他插手。
纪該明有些想发火,但他要是离开周家的话,还有什么呢?
他和孟氏两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而孟氏还做着春秋大梦,想着什么时候纪該明能拿到周家的财产,把周瓶儿管的服服帖帖,好把她接过去住。
在她的白日梦成真之前,纪家先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就是涟漪有喜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涟漪捂着嘴干呕了两声,纪行山还浑然不觉,关切的问她是不是饭菜不和胃口。
涟漪红着脸不说话,羞答答的用余光看了看傅禾凝。
傅禾凝会意,立刻走过去给涟漪把脉。
“恭喜爹,小娘是有身孕了。”
“此话当真?”
纪行山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禾凝笑着说:“喜脉我还是能诊出来的,不过胎儿的脉象也不是很明显,估计还不到一个月。”
纪行山赶忙算了算日子,也就是说在新婚当天他和涟漪就有孩子了?
中年得子,纪行山喜不自胜,恨不得能昭告天下。
傅禾凝忙说:“她的身子还太弱了,知道的人多了,会扰了小娘的清静,不如等胎像稳固了再说。”
“你说的有理。”
纪行山激动的胡子都在跟着抖,连忙问涟漪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恨不得能把涟漪捧到天上去。
为了让涟漪安心养胎,纪行山让下人把涟漪住的暖阁重新休整了一番,所有的东西都换成了最好的。
就连靠枕都是绣了金线的,可见纪行山对这一胎有多重视。
纪孙氏也喜不自胜,让人送了不少东西来。
傅禾凝自然也不能空着手,她让兮儿去挑几样好东西送给涟漪。
兮儿刚拿着贺礼准备去见涟漪,傅禾凝却让她等一下。
“小姐,您觉得我拿的东西有什么不妥吗?”
兮儿从库房里拿了燕窝、人参都是孕妇滋补身体的东西,她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傅禾凝说:“吃的东西,最容易做手脚,还是换些别的吧。”
“小姐您太多心了吧。”
如今纪家的下人们都被傅禾凝管的服服帖帖,而且涟漪又和傅禾凝交好,送些吃的过去,能有什么问题?
“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点吧。”
傅禾凝从箱子里拿出了几批颜色淡雅的布料。
这些布非常柔软,正适合给刚出生的孩子做衣服,还是把贺礼换成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