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纪行山正因为涟漪流产的事情大发雷霆,要彻底清算整个纪家,要是这时候,被人发现了她私下里做的那些龌龊,岂不是她连命都保不住了?
孟氏当下一把拧住了桂枝的耳朵,恶狠狠的教训道:“你居然敢背叛我,你还对傅禾凝那个小贱人说了什么!”
“夫人饶命,我只说了这些,其他的,什么都没了。”
桂枝的耳朵都红了,孟氏才撒开手。
她心中惴惴不安,也没心思在教训桂枝了,怒喝着让桂枝快点从她面前滚出去。
然后,她一个人悄悄的去了佛堂,从香案下面,摸索着拿出来一个小东西,揣进了怀里。
等到半夜无人的时候,她趁着是四下无人,把东西埋进了佛堂后面的花园里。
确定没人发现以后,她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赶忙跑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孟氏心里舒坦多了,但她刚一回到院子里,就看到傅禾凝带着兮儿和十五,正笑眯眯的坐在房内看着她。
傅禾凝拿着剪刀拨弄了一下油灯的灯花,拉长了尾音:“夫人,这么晚了,您不在房内歇着,去了什么地方?”
孟氏心里咯噔一声,却还是嘴硬:“我去什么地方和你有什么相干?天下只听说过婆婆管儿媳妇的,没听说儿媳妇还能反过来管婆婆!”
傅禾凝也不气恼,笑着说:“您说得对,您是长辈,我确实不应该过问您的事,可爹让我管家,有些事我就不得不多问几句。”
孟氏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看她,还让她们快点滚出自己的房间!
傅禾凝慢悠悠的喝着茶:“只要您说清楚您刚刚去了什么地方,我们也不会多打扰您的。”
孟氏见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的拍着桌子叫丫鬟来,想把傅禾凝赶出去,但院子里静悄悄的,哪里还有别人在。
她冷笑着说:“你们二房是不是以为我的明儿不在了,你就可以拿捏住我了?”
“我可从来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家里正值多事之秋,我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再说了,要是孟氏问心无愧的话,那就实话实说好了,何必一直吞吞吐吐呢?
如今孟氏在纪家就是个光杆司令,虽然有孟家做仪仗,但远水救不了近渴。
识时务者为俊杰,孟氏犹豫了一下,想着先随便找个理由把傅禾凝糊弄过去再说。
于是,她搪塞道:“晚上吃多了,有些积食,就去院子里逛了逛,怎么,不可以吗?”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当然没问题,可我想问问您身上的尘土是怎么回事?”
她去散步,鞋子上沾了泥也就算了,怎么袖子上和手上也都是泥呢?
孟氏赶紧低下头在身上拍了拍,想要把尘土掸掉,但她忘记了,她刚刚埋了东西以后,在井边洗了手,两只手干干净净,指甲缝里也没有一丝尘土。
看着傅禾凝脸上戏谑的笑容,孟氏才知道她中计了。
她咬着后槽牙说:“你就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对不对!”
“夫人这话我可当不起。”
傅禾凝的脸上也冷了下来。
她淡淡一笑,让十五把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借着烛火,孟氏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正是她刚刚埋下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