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夜转动着手中的扇子：“谁让你的那位夫君太有本事，若是在宫外的话，我的人还没您的身呢，就被他发现了。”

“能得到禹王的夸奖，着实是我夫君的荣幸，我替他谢过王爷了。”

“傅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巧言善辩啊。”

季北夜慢悠悠的拨弄了一下眼前的蜘蛛网，问傅禾凝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皇宫这么大，我又是外人，怎么可能知道每一座宫宇的名称，不过，看王爷您对此处甚为熟悉，想必，适合您的母亲有关吧？”

“不错，这里便是我母妃以前居住的春华殿。”

宫里的宫殿，都是由内廷司安排的，旧人去了以后，便会有新人住进来。

但皇后说春华殿风水不好，才会让静妃难产，后来就慢慢搁置了。

宫里已经没人记得这个荒废已久的宫殿，或许，就连皇上都快忘记了，他曾经还有一位静妃。

“王爷是众皇子中除了太子外，最得皇上欢心的，王爷又有军功在身，想来静妃娘娘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

“没想到傅夫人你也会说这种骗小孩子的话。”

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怕真的有什么在天之灵，也不过是让活着的人徒增伤感罢了。

傅禾凝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要不是他是王爷，自己才不会说这些无聊的话安慰他呢，他倒是还不满意起来了。

她干脆直接问：“王爷今日拦住我，想来也不是为了和我怀念往事吧？”

“不错，我想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查到皇后的。”

傅禾凝犹豫了一下，淡淡的说：“王爷，我不过是一个做生意的民妇而已，并不想和宫中牵扯太深，请您谅解。”

她去查白头宫女，无非就是想要以此为筹码换傅天阳一条命而已。

真相如何，那都是禹王和皇后、淑妃之间的事情。

她不想螳臂当车，做一些自取灭亡的事情。

季北夜微微一笑：“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就在皇城之中，不管你愿意与否，你早就已经和皇家牵扯不清了。”

“至少我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我并非真的和皇后站在对立面，可要是我帮了您，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且不说她的身份，光说纪仲斐。

他是替太子办差的人，背叛者，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她相信，孔茯苓也不会是例外。

季北夜意味深长的说：“正因为你想要你夫君活着，所以你才更加应该帮我对付皇后。”

“禹王殿下的话，我不明白。”

傅禾凝一边说，一边深深的低下了头。

季北夜用扇柄托起了她的下颌，强迫傅禾凝直视着自己。

“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太子未必就比我更加善良，我说的对吗？”

那一瞬间，季北夜的眼神直射傅禾凝的心房，感觉自己的一切想法全都轻而易举的被他看穿了。

饶是如此，傅禾凝还是尽可能的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民妇愚钝，实在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