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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火车从天府之国出发,先要一路北上,直到翻越秦岭,再向东逐渐南下,最后直奔黄浦江而去。
杨鹤羽身侧放着背包,脸扭向窗户,接下来他要在车上捱过两个黑夜和两个白天,才能抵达上海。
贝一铭的外婆一脉人在苏州一带生活,他的舅舅早年在上海开了家西饼屋,如今已经有了相当大的规模。贝一铭说可以去他舅舅的西饼屋打工,或者干脆去肯德基,那是外国人的快餐厅,给的兼职薪水并不低,他们两个可以趁着放假给自己存点生活费。
虽然打着挣学费的旗号出了门,可是他们两个的真正目的都不是为了挣钱。
贝一铭是为了从父亲的眼皮子下迅速逃离,杨鹤羽则是为了已经消失了两年的申申。
去年,他曾回过一次鹤留。波耶的身体尚好,家里的亲戚也都如故,老宅后院的坚果树依旧无果。
杨鹤羽特意去了一次楚家。
楚蓉生的腿有着明显的后遗症,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陈彩云见了他,满目都是凶光;楚雨婷则懵懵懂懂地靠在门边看着他,对他说:“我姐跑了,她最没良心,我妈说的。”
杨鹤羽叹了口气,没有进门,转头去寻了雷东升。
雷东升的个头没怎么长,但肌肉愈发地明显,他把从各方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全部倒给了杨鹤羽。
一会儿是:楚知颜是楚蓉生的私生女,是跟一个上海的女知青胡搞生下来的,那女的也是七分场的员工,生了楚知颜就跳河死了,楚蓉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色魔;
一会儿是:楚知颜是楚蓉生和陈彩云从外面抱养的,陈彩云就是个不会下蛋的,连雨婷都不是她生的。她装孕妇的经验特别丰富,肚子里塞枕头塞十个月,到时候一抽出来就大变活人了。陈彩云就是个不中用的;
更离谱的是说,楚知颜压根就是翠嶂七分场老书记邵洪波的种,哎呀,这里面的事儿啊,就乱得讲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