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主任递给我的是一张诊断书的复印件,上面的名字是我的,但是内容却很是离奇,竟然是因意外怀孕去做人流。时间恰好是我上次被人打住院的时间。
钱主任很是平静,说道:“我知道是假的,但是没办法解释得清楚。”
“怎么解释不清了?现在去医院做这种手术的人多得是,谁冒了一下我的名字也说不定,这完全是栽赃。要不,这样吧,我去趟医院,你陪我去,去做妇科检查,我跟你说,我现在还是处女一个!”我有些激动。
钱主任从眼镜后头看着我,说道:“你想要解释什么呢?说明这张单子不是你的?你是处女又能说明什么?现在人工处女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种了,你能说明什么?”
“我就不信医生还分不出人工和自然的了?”我开始气愤。
“别激动,这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问题是,这个是上面的领导给我的,他们说见过原件,有上次的事做铺垫,无论真假,你的形象已经有问题了。”钱主任显得很理智。
我有些无奈,但是也觉得好笑,就这么被人扣了一个屎盆子我还得默不作声吗?
我一甩手,说道:“算了,我不管了,反正不是我的事,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这算什么态度呢?”钱主任看了看我,说道,“现在上面的不是在考虑这事是真是假,他们在考虑你打掉的孩子是不是邓老师的,如果是的,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我一听,一下子站了起来,说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能感觉到牙齿在颤抖,“这算什么逻辑?本来事就不是真的,没有孩子哪里的孩子他爹?你们是不是有毛病?靠!老娘不陪你们玩了!”说完我就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因为钱主任说到了邓夜轩我才会觉得这么委屈,我都这么久不跟他联系了,这么久忍着没见他,现在还给我摆这么一谱!
出门没走几步,我觉得不妥,就又回来了。
我一进门,钱主任翻了下眼皮,说道:“我知道你会再回来的。”
我又坐了下来,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我说道:“那段时间我在住院,我也有很多诊断书可以证明,而且我还有证人,比如许鹏鹏就是证人之一,当时他去看过我。”
钱主任微微点点头,没说话。
我看了她一小会,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处理的决定了?”
钱主任淡淡地笑笑,说道:“你确实是个挺聪明的丫头,就是任性了点,还缺乏人生经验。其实这个事情三天前上头就通知我了,我想了好久,在想该怎么办。上次的事你也知道,我的力保还有邓老师的否认才让事情过去,但是无风不起浪,领导心裏总归有点痕迹。这次又这样,我不能在领导面前断言这是假的,我只能说证据不足,我们不能就此评判一个人,就像你说的,你有你当时在做什么的证据。所以,学校不会严重地追究这件事,可是,前提是我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地干干净净。如果以后还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我肯定保不了你,更保不了邓老师。邓老师跟你不一样,他是个有责任要负的人,不能和你一起胡作非为。”
我沉默地听着钱主任的话,句句都把我套地很牢,尤其是最后说到的邓夜轩,那是我的死穴。
钱主任停了停,给了我一些时间思考她说的话,然后继续说:“我想记过之类的处分是不应该给的,而且这些惩罚对你来说都没有用处。我想跟你做个君子协议。”
“说说看。”
钱主任想了想,忽然说了其他,“邓老师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是至今没有孩子,本来他们夫妻两个是打算今年要一个孩子的,可是听说又要推迟了。按理说领导是不应该管老师的这些家务事,但是谁叫领导和邓老师两口子都熟悉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话被钱主任用来教育我,叫我听着感觉很哀伤。因为我本没有考虑那么多,我以为这是很纯的感情,很单一的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可是为什么到了他们眼里就变得这么复杂了呢?
生活不可以简简单单的吗?爱情不可以简简单单的吗?
但是我还是点头回答钱主任说明白。
钱主任接着说:“明白就好!我们的君子协议就是,你从今以后,至少在学校的这段时间不许和邓老师有任何的来往,我说的是任何!毕业之后我就不管你了,但是现在,你必须要做到。短信、电话都不行,见面当然更不允许了。如果学校里碰到,就当作不认识的吧!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