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们来过太多次,对岛上的娱乐项目不感兴趣,忙不迭地结对成双打麻将去了。白雁和几个三十来岁的夫人由工作人员陪同出去转了一圈。
时值十一月底,气温很低,江上风又大,几个人转了一会,就冻得不行,急忙调头。
休闲中心裏的浴室设施非常不错,几个人去蒸了个桑拿。出来时,冻僵的身子才回暖。牌桌上斗得正欢,麻将桌上战得正猛,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会,其他几个夫人就在一边观战。白雁看了会,瞧见裏面有一个小型会议室,有音乐声传了出来,她信步走了进去。
原来是电视开着。
白雁在靠近大门的沙发坐下,突地嗅到一股烟味,她四下扭头看看,最里端的沙发上还坐了个男人。男人三十多一点的模样,身着暗花的毛衣,灰色的牛仔长裤,腿特别修长,身子后仰靠着沙发背,扬脸朝上看天花板,旁若无人,做边吞云吐雾边思考环球大事状。
他也察觉了室内有其他人,收回目光,看向外面。
藉着外面的灯光,白雁看清男人有一张玩世不恭的脸,勾起嘴角时,眉宇间浮出一股邪气。
目光一碰触到白雁,男人笑了,长腿一抬,站起身往白雁走来。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就是传说中康剑的小女友。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清丽出尘。”
白雁扯了个笑意,算是回答,心里面在猜测这个人是谁,说话和衣着,和外面那群端着官架子的什么长什么主任好像不是同一类。
“哇,还是康剑那小子英明。哪像我们,生怕娶不到老婆,有人肯嫁,就忙不迭地娶了。现在有妻有子,被锁得牢牢的。早恋真不是个好现象,早恋意味着丧失、损失惨重,害死人。而康剑历经沧海,赏过巫山,现在还能和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花前月下玩情调,心裏羡慕呀,看着不由地让我怀恋起我宝贵的大学时光。”
白雁礼貌地弯了下嘴角,就别过脸去。
在这种地方,沉默是最安全的自我保护。
“怎么,我说错话,惹小姑娘生气了?”男人轻佻地挑了下眉,端起茶几上一杯冷却的茶,目光肆无忌惮地盯着白雁。没提防水杯歪了,茶水泼到了挑着暗花的毛衣上。
“失态,失态……”男人自嘲地勾起一抹轻笑,抬手去掸毛衣上的水珠,哪知茶水已浸进毛衣内,越掸越湿,“你有纸巾吗?”男人放弃地放下手,问道,神态像个大孩子。
“有的。”白雁拉开包,室内有点暗,她低头翻着,找出一包纸巾,往外拿时,又带出了一个小纸包,男人顺手就拿起了纸包。
白雁抬头,突地以闪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抢过小纸包扔进包内,动作快得让人都没看清。
可男人看清了,玩味地咂了下嘴,趣味盎然地看着白雁,“康剑真是失责,这种东西怎么还要小姑娘准备,一会要好好地罚他的酒。”
白雁死的心都有了,低着头,一声不吭,浑身的血液倒流,心里面把柳晶骂了又骂。
“我怎么失责了?”康剑从外面走了进来。
“没……没什么。”白雁凌厉地瞪着男人,背后的寒毛根根立起。
男人朗声大笑,拍拍康剑的肩,“你只顾自己玩乐,把貌美如花的小女友丢下不管,不怕被人抢了?”
康剑甩开他的手,牵住白雁的手,“陆涤飞,这裏谁敢抢我的人?”口气自信又带着一点挑衅。
陆涤飞微带邪气的双眸攸地一眯,令人感觉有些妖异,“康公子言之有理,在滨江这地盘,想抢你的心头肉,那是没辙。不过,这明抢抢不到,不可以智抢吗?不管是暗恋明恋,调情殉情,只要让小丫头对我有了感觉,动了心,其他事慢慢来。”
白雁心裏一怔,这位姓陆名涤飞的男人玩笑像是开得出了界。